楚珍沒見識過程念影審問人的風(fēng)格，此時還想著，她在裴家的地盤上這般猖狂行事，難道外間聽不見動靜嗎？

這念頭剛動，她便被堵住了嘴。

堵住了嘴？？？

楚珍面露驚愕，緊跟著指骨一股銳痛。

這是第一根。

原來骨頭折斷的聲音是這樣的。。。。。。啊啊??！

這是第二根。

楚珍急促地喘著氣，眼冒金星，幾乎昏厥過去。

但緊跟著，少女將她的第三根手指也折斷了，那連綿不絕的銳痛將她從混沌中又生生逼醒。

可是天殺的，她沒撒謊啊！

她當(dāng)真沒撒謊??！

程念影掰到第四根手指才停下來，將捂她嘴的手撤開：“要說實(shí)話了？”
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我說的，都是實(shí)話！”

程念影微微皺眉。

楚珍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，但從她沉默的態(tài)度中感覺到一絲危險(xiǎn)，連忙又搶聲道：“你不會以為我極有骨氣，現(xiàn)在還扛著不肯說實(shí)話吧？”

程念影：“唔?！?

楚珍眼前黑了黑，忙道：“真的，都是真的！你和玉容，長得既不像我，也不像她。因?yàn)槟銈兌奸L得像你們的外祖母！”

“。。。。。?！?

“我說的都是真的！是真的！”楚珍聲嘶力竭地強(qiáng)調(diào)。

她從沒想到，說了一個謊，竟引起這樣大的后遺癥。

外間隱約聽見里頭的聲音，連丫鬟都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，轉(zhuǎn)臉去看四夫人楚琳。

楚琳斂起怔忡之色，轉(zhuǎn)頭看向殷平，道：“為客人收拾出了西廂房，不如先請去歇息吧？”

殷平搖頭拒絕：“我等姑娘出來?！?

這話更引得院兒里的丫鬟仆婦們，驚異好奇地悄悄打量他們。

那位“江姑娘”雖不是殷家的什么人，但卻極為得殷家的禮遇呢。

楚琳卻知道，殷家的下人站在這里，倒更像是阻攔旁人進(jìn)門去。

里頭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？楚琳再度出神。

此時楚珍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，她一條手臂不自然地抽搐著，連汗也不敢擦，便接著往下說話。

“你是楚琳婚內(nèi)失貞他人生下的，當(dāng)年嬤嬤騙她，說你生下來就死了，便將你送了人。其實(shí)，當(dāng)初在侯府上見到你，我便隱約猜測出你的身份了。。。。。?！?

“只是當(dāng)時我不能告訴你，我不能讓你來認(rèn)她。因?yàn)檫@些事若捅出去，她就完了。”

“我真沒有騙你，當(dāng)年我和楚琳應(yīng)邀到定王府上做客，那日定王的第五女邀她去看自己收藏的珠子，不知怎么。。。。。。就出了事?！?

“我后來再見到她，她神色惶惶，與我早早離席回了府中。連追查都不敢。能入定王府后宅的男子，能是什么尋常人嗎？楚家根本無力追究，也不敢叫旁人知曉?！?

楚珍一氣說完，抬眼去看程念影的神情。

她面上沒什么情緒，反顯出冰冷來。

楚珍越發(fā)覺得她奇怪。

其實(shí)當(dāng)初也不該忽視的，只是利益當(dāng)前，容不得多想。

豈有十六七的女孩子，認(rèn)親也好，欺瞞丹朔郡王也罷，還有一手主導(dǎo)逃出郡王府。。。。。。竟然始終都這樣沒什么表情的。

簡直像個缺乏情緒的怪物。

“我知道的就是這些。。。。。?！背浯丝跉猓敖K究。。。。。。我還是你的姨媽。”

程念影歪了歪頭，問：“你瞞我之事，武寧侯應(yīng)當(dāng)也知曉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