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崢嶸眉心微微蹙了蹙。
陳建國趕緊提醒,“玉……”
他習慣性的想喊玉珍,又想到楚崢嶸在這里,喊玉珍太親密,會讓楚崢嶸誤會。
趕緊改口,“蘇同志,怪力亂神的話不要亂說?!?
楚崢嶸雖然覺得蘇玉珍有些奇怪。
但他也沒在意,更沒覺得蘇玉珍說的鬼是他。
他提著蘋果進了病房,順手把蘋果放在陳建國病床的床頭柜上,不慎走心的道歉,“陳營長,抱歉,切磋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?!?
說完,他還不忘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,“不過陳營長,咱們軍人還是不能因為耽于溫柔鄉(xiāng)就荒廢了自己的本事。你怎么說也是咱們部隊比武前十,現(xiàn)在這水平要是出去,恐怕會給咱們部隊抹黑!”
陳建國只覺得他的面子被楚崢嶸丟在地上踩。
今天他到醫(yī)院,沈如意和沈國強兄妹倆鬧了那一通,現(xiàn)在楚崢嶸還來踩一腳。
他面子里子都沒了。
他臉色難看,卻沒辦法反駁楚崢嶸。
畢竟他確實在他手底下連一招都沒走過。
楚崢嶸走這一趟,只是因為領導找他談話了,他得做個面子功夫,可不是他真對陳建國覺得抱歉。
流程走過了,他也就直接走了。
直到他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了,蘇玉珍都還沒反應過來。
她有些呆愣的喃喃,“他怎么回來了呢?他不是應該死了嗎?怎么會……”
“玉珍,你在說什么?”陳建國問蘇玉珍道。
“沒、沒什么……”蘇玉珍回過神來,趕緊抬頭看向陳建國。
她這時候心亂如麻,都沒辦法裝著關心陳建國了。
只對陳建國說道:“建國哥,既然你沒什么事,我就先回去了?!?
說完,她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。
陳建國看著她,也皺緊了眉頭,不知道她見到楚崢嶸怎么會這樣。
這兩天,陳建國在醫(yī)院,家里又有大黑壓著,無論是張春芳還是陳子玉都不敢鬧騰。
沈如意每天除了去醫(yī)院給大哥做檢查和治療,就是在家看書復習,難得過了兩天清靜日子。
到了第三天,張春芳和陳子玉房間里的東西吃完了,尿桶也滿了,整個屋子里充斥著難聞的味道。
陳子玉受不了了,最開始在張春芳的教導下,他可憐兮兮的求沈如意。
沈如意沒搭理他們。
還有力氣跟她做戲,她放他們出來,他們也還會作妖。
陳子玉求了半天后,見沒什么作用,失去了耐心,又開始破口大罵。
這次不僅罵壞女人,還學著張春芳罵娼婦一類粗俗的難聽話。
沈如意聽著依舊會覺得心痛,但那點心痛對她來說,已經很輕微了。
在陳子玉和張春芳輪流罵了她三個小時,祖孫倆聲音嘶啞得都快發(fā)不出聲音的時候,沈如意走到了張春芳的房門前。
“開門?!?
這時候,張春芳和陳子玉已經斷水斷糧,還忍受屋子里熏天的臭氣整整一天了。
聽到沈如意的聲音,他們還覺得是他們罵得讓沈如意受不了了,他們贏了。
張春芳立即跳起來就要去開門。
陳子玉趕緊拉住了她,“奶奶,你先看看臭婆娘把那只死狗叫走了沒?!?
陳子玉之前跟著蘇玉珍,翻來覆去也只學會了罵一個壞女人。
現(xiàn)在跟了張春芳幾天,一張嘴什么骯臟話都能吐出來。
沈如意聽見他的聲音,自嘲的笑了一下,這就是上輩子她精心培養(yǎng)的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