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建國聽著張春芳一分兩分的跟他算賬,只覺得頭都大了。
家里這兩個月,無論是蘇玉珍管著生活費,還是張春芳管著生活費,都一點兒葷腥沒見過。
可無論是蘇玉珍還是張春芳,都在問他要錢。
他不由得又想到以前沈如意管錢的時候,他每個月也是給沈如意七塊錢。
家里隔三岔五就算不吃肉,也有骨頭湯、魚湯或者是雞蛋吃,重點是,沈如意從來沒問他要過錢。
他忍不住脫口而出道:“怎么當初沈如意一個月七塊錢,家里隔三差五有魚有肉吃生活費都夠。
到了你手里,一點兒葷腥都見不到,一個月七塊錢還不夠了呢?”
“是!”張春芳冷笑一聲,“沈如意是能干,那誰讓你跟她離婚了呢?”
“嗚嗚嗚嗚……”這時候,旁邊的蘇玉珍,哭著捂著臉,哭著跑進了屋里。
陳建國頓時清醒過來。
他好好兒的去提沈如意以前怎么樣干什么?
最后他只能厚著臉皮出去找戰(zhàn)友又借了五塊錢,然后再回家哄蘇玉珍。
眼看著就進入臘月二十了,馬上就要過年了,沈如意希望上班的時候能忙一點。
因為只有忙起來,她才顧不上去擔心楚崢嶸和大哥。
偏偏事與愿違,因為要過年了,醫(yī)院的幾乎沒什么病人了。
雖然現(xiàn)在還在破四舊,但有些習俗和說法是刻在國人骨子里的。
大家嘴上雖然不說,但都默認過年期間還在打針吃藥,都是不吉利的,代表著往后的一年身體都不會太健康。
導致沈如意也很閑。
沒有病人,她坐在辦公室里,捧著醫(yī)書,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。
腦子里不自覺的就浮現(xiàn)出楚崢嶸的模樣。
楚崢嶸痞痞的損她的時候的模樣,嬉皮笑臉的模樣,沉著臉一臉兇戾的模樣……
都在她腦子里揮之不去。
就在她想著楚崢嶸愣神的時候,醫(yī)院里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同時各個醫(yī)生辦公室和診室里的廣播響起了滋滋啦啦的電流聲。
緊接著院長急促的聲音在廣播里響起,“全院醫(yī)護人員準備好擔架,立即到院子里集合!”
通知結束后,包括沈如意在內的所有醫(yī)護人員立即行動起來。
不到三分鐘,全院醫(yī)護人員已經帶著擔架在院子里集合。
“這時出了什么事情了?發(fā)生啥緊急情況了?”
醫(yī)護人員拿著擔架在院子里集合的時候,還沒看見有病人送來。
“該不是咱們附近的村子,又為了爭奪水源發(fā)生了惡性斗毆事件吧?”
云城這邊一年至少要種兩季莊稼。
莊稼離不開水,冬天枯水季,天上不下雨,水源又有限。
附近的村民冬天經常為了爭奪水源而互毆。
“今年冬天雨水挺多的,應該不至于吧!”
“會不會是有執(zhí)行任務的官兵受傷回來了?”
那人話音剛落,兩輛軍用大卡車駛進醫(yī)院。
大卡車車廂里或坐著或歪著的軍人,都是渾身血糊糊的。
沈如意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因為這些人當中,有些是她認識的。
他們都是跟著楚崢嶸一起去出任務去了的軍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