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如意抹著眼淚,哭得更加傷心了,甕聲甕氣的說道:“當初買手表的票是大哥費了好大的勁才弄來的。你知道了,你跟我說,大哥出票,你出錢給我買。最后手表買回來了,卻帶在了蘇玉珍的手腕上。陳建國,到底誰才是你媳婦兒?。繂鑶鑶琛?
沈如意哭得情真意切。
看熱鬧的鄰居對她更同情了。
鄙視陳建國和蘇玉珍的人也更多。
甚至還有脾氣暴的鄰居,直接朝他們兩人啐了一口,“呸!不要臉的狗男女?!?
蘇玉珍臉色漲得通紅,又由紅轉白。
用眼淚來博取同情本來是她最擅長的,可現(xiàn)在這招已經(jīng)被沈如意先用了。
失了先機,她就算哭干了眼淚,這些人也不會相信她的。
她摸著手腕上的表,咬了咬唇,仿佛是被割了一大塊肉一般,但最后還是把表取了下來。
她姿態(tài)放得極低,雙手捧著手表送到了沈如意面前,“如意姐,對不起。這手表我還給你!”
沈如意沒跟她客氣,直接一把奪過了手表。
雖然蘇玉珍戴過的已經(jīng)臟了,她自己不會戴,但這幾乎全新的表,拿到黑市里去也能賣不少的錢。
蘇玉珍給的時候,也還幻想著,沈如意會發(fā)脾氣嫌棄這表她用過了,最后不僅不會收,甚至還會砸了這表。
只要沈如意一暴躁,她再做出委屈模樣,多半就有人會站在她這邊。
沒想到沈如意不哭不鬧,就這么平靜的接了。
一旁的陳建國看著這一幕,臉黑得跟墨一樣,“沈如意,蘇同志把手表也給你了,你可以消停了吧?”
沈如意嚇得臉色一白,身體都顫了顫,看向陳建國的眸子里更是滿滿的恐懼。
陳建國看著她這模樣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除了知道要糟了以外,竟然還有些隱隱的心疼。
但那點心疼也就是一閃而過,周圍鄰居的議論聲迅速將她拉回現(xiàn)實。
“嘖嘖,當著大家的面兒,陳營長都這么對沈同志,平時沒人的時候還不知道怎么樣呢?”
“一個大男人這么欺負咱們女同志,婦聯(lián)的人就不管管嗎?”
……
周圍的女同志有些義憤填膺。
陳建國臉色徹底掛不住了。
沈如意又擠了兩滴眼淚出來抹了抹。
覺得這波戲到這里就差不多了,逼得再緊一點,這對渣男賤女就該狗急跳墻了。
但在她退場之前,她還得攪一攪這渾水。
她哭唧唧的對張春芳說道:“娘,我倒不是心疼建國給蘇同志那些錢。
我就是心疼您啊!
您好不容易來咱們這兒一趟,可我們手里去半毛錢都沒有,兒媳就是想給您做點好的補一補,也拿不出來,嗚嗚嗚……”
說著,她就抹著眼淚進屋了。
一副要獨自去療愈傷口的模樣。
張春芳瞬間反應過來,她差點讓蘇玉珍把拿了她兒子那么多工資的事情給岔過去了。
她刻薄的眼神看向蘇玉珍,倒是不撒潑了,只是拿出長輩的架勢說道:
“蘇同志,正好你過來了,那咱們就好好算一算,你這些年拿了我兒多少錢。我老太婆也是講道理的,你寫個條子把啥時候還錢寫清楚?!?
張春芳都不自稱干娘了。
蘇玉珍臉色更是白得不像話。
陳建國給她的錢,就算不算他結婚以前的,就他結婚后的這六年,都有兩千多塊了。
而這些錢,她都給了她娘,最后不是被她爹給輸了,就是被她弟弟拿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吃喝了。
現(xiàn)在張春芳要跟她算賬還錢,她拿什么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