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詩意臉頰熱騰騰的。
賀西樓分寸拿捏得正好,正常距離,并未緊緊貼著,反倒留出空隙。
他們離得那么近,那么近。。。。。。
幸好旁邊那群男生正在激烈地pk,賀西樓的身影又幾乎將她擋住,沒有人注意到這邊。
孟詩意茫然轉(zhuǎn)頭,對上他那雙銳利的雙眼,能明顯看到他眼下一顆黑痣,甚至能數(shù)清楚他的睫毛。
兩人近在咫尺,連呼吸都仿佛糾纏在一起,難舍難分。
賀西樓垂眼瞥她,略一挑眉,笑得渣蘇:“看我干什么,我臉上有字?”
他仍舊是那副漫不經(jīng)心、從容悠閑的模樣,似乎并沒有覺得有什么曖昧。
“沒有。。。。。?!泵显娨鉂L燙的心臟逐漸變冷,整個人清醒不少。
是啊,自始至終,只有她,只有暗戀者,才會在內(nèi)心醞釀起猛烈的暴風雨。
一切都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。
孟詩意轉(zhuǎn)回頭,強迫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球上。
可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,渾身都跟被鬼附身了一般,難以動彈。
賀西樓手把手帶她矯正姿勢,肘關節(jié)、下巴和手架三點一線,身體放平。
“放松點,別緊張。”
賀西樓出聲,視線緩緩滑落在她臉上。
女生沒有過多的打扮,側(cè)顏清純溫婉,眼眸濕漉漉的,肌膚在光線下雪白細膩,如同從水墨畫里走出來,淤泥不染。
縈繞著淡淡的白茶香,清雅脫俗。
不管賀西樓說什么,孟詩意都聽話照做,任由他擺弄,像只櫥窗里精致的洋娃娃。
乖的要命。
溫香軟玉在懷,賀西樓喉結(jié)有些發(fā)緊,上下滑動。
他覆著孟詩意那雙小手,帶她“啪”地一聲揮桿,精準地撞擊小球入洞。
他覆著孟詩意那雙小手,帶她“啪”地一聲揮桿,精準地撞擊小球入洞。
孟詩意眨眨眼,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什么好玩的東西,那雙霧朦朦的眼眸倏然有了光,亮晶晶的。
賀西樓唇角不自覺勾起,散漫地睨她:
“你知道自己現(xiàn)在像什么嗎?”
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虛化了,整個世界只剩他們二人。
孟詩意心臟微顫,很快涌起一陣緊張,小心翼翼問:
“像什么?”
賀西樓似笑非笑:“像個人機?!?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孟詩意沉默很久。
男人,你禮貌嗎?
好好一張神顏臉,偏偏長了個毒嘴。
孟詩意低著頭,不想搭理他了。
賀西樓喉間溢出一聲輕笑,笑得很痞壞:“逗你呢。像只又乖又聽話的小兔,行么?”
又逗她。
孟詩意耳尖通紅,語氣悶悶:“你別開我玩笑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不說還好,一這么說,賀西樓就更想要欺負她。
直到旁邊有男生看過來,賀西樓才淡淡拉開距離。
像是什么事也沒有發(fā)生。
孟詩意能感受到,那股溫熱的氣息正在逐漸退散。
卻仍有那么一絲絲,徹底烙在她身上,如電流般淌過全身。
恰好隔壁桌男生也打完了。回去的路上,晚風夾雜著沉悶的熱氣。
皎月高懸于天際,散發(fā)著柔和的光暈,灑下一層銀霜。
蔣越在懊惱復盤,怎么就輸了;陸世杰還在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,時不時感嘆一句“太帥了”。
孟詩意一路上都心跳怦然,像是有頭小鹿在亂撞。
但她的理智很快告訴她,不能再繼續(xù)沉淪下去,不能再貪圖更多了。。。。。。
賀西樓說不定帶過不少女生。
親身教學,和別的女生貼在一起打臺球。
孟詩意的眼眸被風吹起澀意。
一想到賀西樓會把其他女生也摟在懷里,教她們打臺球,甚至姿勢會更親昵更曖昧。
她心里就酸的冒泡泡,咕嚕咕嚕的,怎么也停不下來。
可她根本沒有資格酸,這才是最為致命的、最為難過的。。。。。。
孟詩意懷揣著心事,步子都慢下來。
原本和陸世杰并排走,不知不覺就落在最后面,恰好走在賀西樓身旁。
賀西樓一眼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,撩起眼皮:
“有話要問我?”
晚風吹來,道路邊兩排香樟樹葉吹得簌簌作響,聽著不大真切。
孟詩意微垂眼眸,小心翼翼說:“西樓哥,你平時也會這么教其他人么?”
夜色旖旎,路燈昏暗。
男人半張臉陷進陰影,顯得輪廓深邃,面容更加立體,增添幾分蠱惑。
賀西樓盯她兩秒,挑了挑眉,似笑非笑反問:
“你覺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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