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未眠的云清川,想到了涉事其中的林從鶴,心底存了一點(diǎn)期許。
也許,絮兒被旁人帶到了林從鶴那里……
無論絮兒遭遇了什么,只要能平安回來便可!
所以,他才在林府門前堵門。
不曾想……這個混賬……
“滾!”
云清川實(shí)在懶得和此人浪費(fèi)時間,“你與絮兒之間的婚事,說破天了云某都不可能同意,此事就此作罷!”
“往后,無論絮兒是生是死都與你無關(guān)!”
林從鶴心底一驚,面上帶出苦笑來,“云兄,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慢慢聊……”
他看向懷中的綠蕪,嘆了一聲,“綠蕪的為人我是知道的,不是你想象的那樣,云兄,我……”
“愣著干什么?”
云清川猛地從一旁抄起掃帚來,扔給柳葉和月牙,怒道,“野狗都進(jìn)家里狂吠了,你們還傻站著看戲嗎?趕緊把他趕走!”
柳葉和月牙本就氣得不行,聽到云清川發(fā)話后,立刻拿著工具沖上來,動作之間,帶著咬牙切齒的惱恨。
“混蛋!喪門星!趕緊滾啊!”
“別臟了我們的院子!”
“滾!”
……
柳葉的消息送到攝政王府后,再無一人敢怠慢。
立刻有專人快馬加鞭,掠過厚雪堆疊的官道,沖到了寒山寺下。
進(jìn)了院中,正好看見被擔(dān)架抬著的玄翼。
那人愣住。
原來,玄翼尋了一夜,都沒有尋到云清絮的蹤跡。
倒是救了一個林婉如,還有兩個王家幸存的小姑娘。
今天早上,他在寒山寺那坍塌成廢墟的墻壁外,看到一只似曾相識的簪子。
那是云清絮曾帶過的。
此次進(jìn)山,云清絮給了蕈月挽發(fā)用。
但玄翼并不知道簪子的使用者是蕈月,他以為他找到了云清絮的蹤跡,迅速召集了所有搜尋的人馬,圍著那坍塌的圍墻開始搜查,掘地三尺也要將人尋出來!
生要見人!死……要見尸!
人沒找到。
卻挖出了一處地道。
屬下驚喜地過來回稟,他臉上卻沒有半點(diǎn)喜色。
仍然不知疲倦地,拿著那鏟雪的雪鏟,麻木的,在這無垠的雪地里,尋找那唯一一點(diǎn)希望。
可除了那枚簪子,再無所獲……
到后來,他身體已然凍僵,體力不支,渾渾噩噩中,被一顆折斷的古松壓住右腿,徹底昏了過去。
再醒來時,殿內(nèi)熱氣熏騰,擺在那烏木桌角的玉蘭花開了,開的熱烈,比窗外的雪更白。
大夫在旁邊唉聲嘆氣。
“王爺?shù)耐仁潜W×?,不用切斷保命,但往后……只怕要不良于行了。?
“聽說晉南有一位專治骨科的大夫,對這些腿傷之癥,有自己的獨(dú)門陣法,倒是能再看顧一二?!?
“老夫技術(shù)有限,只能這樣了?!?
這大夫是玄翼私軍里養(yǎng)著的軍醫(yī),是從太醫(yī)院退下來的老院長。一手針灸術(shù),療死人生白骨,在京中極有名望。
玄翼鳳眸微抬,認(rèn)清說話之人是誰后,薄唇也抿了起來。
所以,他的腿不行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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