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這個位置才是宮里的規(guī)矩?!?
嘶——
手腕處,傳來鉆心的疼。
云清絮忍住沒叫出聲,膝蓋卻不受控制地又往下彎了幾寸。
一旁的云清川見狀,面色微變,“嬤嬤見諒,我們兄妹二人自幼在鄉(xiāng)野長大,談舉止若有不妥,還請嬤嬤見諒。”
語罷,便過去要扶云清絮起來。
誰料,卻被南宮嬤嬤一把打開。
南宮嬤嬤看著瘦小,力氣卻極大。
雙手壓住云清絮的腰,往后面狠狠一掰,語氣愈發(fā)嚴(yán)肅。
“腰要挺直,后背似懸線,重心在跨部。”
“還有這肩膀,不要內(nèi)扣,畏畏縮縮像什么樣!”
“頭抬起,下巴壓下來,這樣好方便貴人看清你的臉?!?
“還有腳!”
南宮嬤嬤朝云清絮的腳尖狠狠一踩,吃痛之下,云清絮收回右腳,與左腳相靠,南宮嬤嬤這才滿意。
“對,就得這樣?!?
“宮里頭行禮,都得按這種姿勢來。”
“從前你怎樣野蠻粗俗,老身與太后娘娘都管不著,可往后尚了咱們公主,做了皇親國戚,若再在禮節(jié)上有錯漏,那丟的是皇室的臉面!”
“老身此趟出宮,一是將云公子送回來,二是奉太后之命,好好教教你規(guī)矩?!?
“你的寢居在何處,立刻帶老身過去。”
云清絮來不及理會南宮嬤嬤對她的惡意,先被她話中的內(nèi)容驚到了。
尚公主?
什么意思?
是蕈月嗎?她要被封為公主,與兄長成親嗎?
“嬤嬤……”
云清絮正要詳問,南宮嬤嬤已一個眼刀子甩過來,“磨磨蹭蹭的,若你在老身手下做活,早一頓打了,有什么可問的,還不趕快領(lǐng)路?”
……
晨光熹微。
云清絮頂著渾身酸痛,從床上爬起來。
一下床,膝蓋處酸疼發(fā)漲,幾欲摔倒,扶著床沿的支架,才勉強穩(wěn)住身形。
昨夜,那位南宮嬤嬤下了狠手,教她規(guī)矩一直教到三更天,才允她去休息。
若不是今日是除夕,要入宮覲見太后,得給她留點兒精力,只怕會折騰一個通宵。
中間,兄長端著茶水過來,也為她求情。
可南宮嬤嬤卻鐵面無私,說她作為蕈月公主將來的小姑子,定要陪著郡主在權(quán)貴間周旋,若禮儀不周丟了面子,那就是在打太后娘娘的臉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。
將來的榮辱興衰都系在太后身上,云清川無法反駁,卻也無法安心離開,只能一直坐在客室等著,陪到三更。
……
夜里設(shè)宴,午時之前便要入宮覲見太后。
未央街距宮里有一個時辰的車程,云府身份低,更要比旁的門弟早到些。
所以即便疼的齜牙咧嘴,云清絮也只能忍著,坐在梳妝臺前,拿起玉梳為自己盤發(fā)。
候在外頭的月牙聽到動靜,隔著窗戶對云清絮道,“小姐,今日煮了你最愛的玉薯粥……”
“不許吃!”
話未說完,南宮嬤嬤已冷著臉打斷。
她崩起臉,語氣嚴(yán)肅,“但凡世家女子入宮覲見貴人,都要少食不食,防止身體有一些不雅的反應(yīng)?!?
“爾等身份卑賤,入宮之后,更要謹(jǐn)慎行,明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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