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……是上面放的箭?!?
……
茶樓三樓。
玄璟淵看著飛離而出的箭矢,像卸下了心頭的一塊巨石一樣,收了弓箭,鳳眸瞇起。
“郡主所不差,朕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,處理叛賊之事,自然不能全交到攝政王手中,否則,要朕這個皇帝有何用?”
“殺了此賊,給她一個痛快,也算是朕的態(tài)度了?!?
林婉如看著那飛離而出的箭矢,聽著這話,心頭狂喜,恨不得拍手暢快大叫。
好好好。
膈應(yīng)她幾個月的賤人,終于要死了,也算了卻她心頭之患。
云清絮這個賤人,終于遭到了她的報應(yīng)。
若非場景不對,她真想沖到刑臺之上,好好問問這賤人,她不是仗著玄翼對她的喜歡在京城為所欲為嗎?如今被玄翼一刀刀剮肉可還痛快?
她不是千方百計得了陛下的青眼,讓陛下對她又是賞賜又是隆恩嗎?如今被帝王一箭鎖喉,可還痛快?
哈哈哈……
這樣的死法,倒是便宜這個賤人了。
畢竟天下女子那么多,有幸死在云朝最尊貴的兩個男人手中……祖墳冒青煙了吧?
太便宜她了。
林婉如強壓住心里頭的暢快之意,想了想,又從旁邊抓過一把弓箭,準(zhǔn)備遞給玄璟淵。
“陛下,您的箭矢雖然能一箭鎖喉,但這囚犯是逆賊同黨,說不定有些旁門左道在身,萬一避開了沒死成,反倒不美?!?
“不如多射幾只箭吧?!?
林婉如眼眸瞇起,掩藏住那洶涌的惡意。
最好,將云氏這小賤人萬箭穿心,讓她嘗一嘗跟她作對的下場。
這樣人品敗壞水性楊花的女子,就該讓她痛苦至極的死去。
玄璟淵聽到林婉如這略尖利的嗓音,眉頭微皺,看了林婉如一眼。
心底嘆了一聲。
仙女姐姐從前總是教他,要他學(xué)習(xí)歷代先賢,以仁德治天下。
如今,怎變得這般極端了?
大概……是她太痛恨這些威脅江山社稷的逆賊了吧。
壓下心頭那抹怪異,玄璟淵正要接過那幾只箭矢時,箭矢上的尾羽,掛住了姜敘白腰上香囊。
玄璟淵拽了兩下,那裝著平安符的香囊,順著那弓箭,不小心滑到了他的掌心。
這是個意外。
他初時并未在意,將香囊取下來準(zhǔn)備遞給姜敘白。
可香囊捏在指尖時,上面那特殊的陣腳和香囊外圈的花紋,讓他的手指僵住。
瞳孔微縮,眼底滑過一抹不可置信之色。
這香囊的角落,用黑線繡了一只小魚,魚兒長了角,蜷縮在一團(tuán)云朵之中。
這個圖案……
玄璟淵手指用力,幾乎要將香囊給撕破。
這個圖案分明是他跟娘親一起畫的!
前世,天氣轉(zhuǎn)涼的時候,他的咳疾就會變得嚴(yán)重,整夜整夜地睡不著。
娘也不睡,娘一邊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他,一邊熬夜在煤油燈下繡著帕子香囊,拿去換些零用的銅板,好對付明天的吃食。
有一回他心血來潮,也要幫著繡花,便拿著針線,在黑布上繡了一只小魚。
娘捧著他的臉夸他,說她的淵兒便如同這錦鯉一般,總有一日,會鯉魚躍龍門,成為人上人。
后頭,又覺得一只小魚太過孤單,娘便在小魚身后繡了一朵云彩。
說生生世世,都要在他身后,嬤嬤守護(hù)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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