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意,怎么了?為何大家都沒有聲音了?”
那血腥的一幕,被如意盡收眼底。
可她卻不敢、也不愿告訴云清絮。
只解釋道:“您出府,王爺擔(dān)憂您的安全,命了王府的禁軍跟著,大概是那些百姓,礙于王府的威勢,不好再叫嚷?!?
“沒什么意外?!?
“您聽,前面的鑼鼓聲照樣響著呢!”
那具尸體,很快便被禁軍抬走,地上的血漬也被擦干,攝政王的身形隱匿消失后,百姓們漸漸從那驚懼中反應(yīng)過來,開始了走動。
可和剛才的熱鬧相比,一個天上,一個地下。
云清絮自然能察覺到人群的異常,但她沒有多想,真以為是禁軍的原因,手抓著如意的手腕,抓的更緊了些,以緩解心頭的不安與迷茫。
聲音里帶著苦澀。
“怪我了?!?
“聽說太后要將鳳冠賜給長姝公主做嫁妝,我雖看不見,卻也想出來湊個熱鬧,不成想,竟會壞了別人的興趣……”
昨日,竇大夫悄悄過來告知,說那做她替身的女子,身體已調(diào)養(yǎng)的差不多了,等到下個月月初,便可以著手安排了。
竇大夫說,近來玄翼的脾氣愈發(fā)暴躁,不敢再拖,再拖下來,恐怕事情有變。
她離開之事,越快越好。
可兄長和長姝公主的婚禮,是在下個月十五。
她若月初走,就來不及看兄長成婚了。
但事情逼著人,她實在沒辦法。
只能用蕈月與兄長心意相通,即便沒有她的出席,她們也能過的幸福和樂這種想法,來安慰自己,讓自己釋然些。
“罷了,我們回去吧?!?
云清絮沒了興致,也怕自己再打擾別人,扶著如意的手,轉(zhuǎn)過身去。
離開京城之后,有的是時間去走走看看,到時候她孑然一身,也不會再惹出什么是非了。
……
主仆二人轉(zhuǎn)身離開的背影,被對面酒樓包廂內(nèi)的紫裙女子,看的清清楚楚。
那女子頭戴雕著牡丹圖案的紫檀木發(fā)簪,長長的流蘇垂下來,擋著她狹長的睫毛,她意味深長地看著云清絮離開的背影,用濕了的帕子擦了擦手,遞給一旁的婢女,幽幽道。
“這一位,就是那個被王爺藏在后院里頭的云氏?”
說話之人,是鴻臚寺卿家的嫡長女謝櫻婳。
貼身婢女恭敬地接過那帕子,點了點頭,“應(yīng)該是她,身形和模樣都差不多,也戴著帷帽。”
“據(jù)她從前的那些鄰里講,她生的姿容清絕,可身份又貧寒無依,為了防止惹上不必要的麻煩,所以出門總會帶著帷帽。”
謝櫻婳抬起下巴,眼底閃過思索,久久未語。
貼身婢女見她這樣,沉默地站在一旁,愈發(fā)不敢說話。
自三個月前,小姐風(fēng)寒痊愈醒來后,便有些不大對。
總是會盯著某處發(fā)呆,總是會說一些奇怪的話。
甚至上個月,還否了老爺讓她入宮選秀,成為天子妃嬪的想法。
說她喜歡的人還沒出現(xiàn),她想再等等。
一個閨閣女子,尚待字閨中,卻口口聲聲說喜歡不喜歡這種虎狼之詞,就是當(dāng)初那位特立獨行的沁柔郡主,人前都不敢這樣放肆。
更別說,以禮教著稱的謝家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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