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的一番好意,注定要被辜負(fù)了。
云清川冷下臉來,手捏著那一對香囊,語氣冷冽。
“往后別在我面前提她。”
“就當(dāng)沒這個妹妹?!?
長姝公主面色微變,“你何苦說這話!你們相依為命多年,她又遭了那樣的難處,如今眼睛都看不見了,縱然有些分歧,你也該順著她啊,何必跟她置氣!”
云清川想到那日的情形,心里愈痛,聲音愈冷,“我顧念著兄妹之情,可她心里卻只有王府的榮華富貴,玄翼不僅害了我們的爹娘,也害的她凄苦,可她倒好,記吃不記打,死乞白賴地守在王府里,如今側(cè)妃都立起來了,哪里還有她的容身之地,可她看不清局勢!還要糟蹋自己……”
“這樣蠢的妹妹,我情愿沒有!”
云清川每每想到那日發(fā)生的事,都?xì)獾么簧蠚鈦怼?
離開攝政王府這幾日,他之所以沒睡好,朝事繁忙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的好妹妹!
都走到這一步了,厚顏無恥留在攝政王府里做什么嗎?
等著那個男人的垂憐嗎?
玄翼這種喪心病狂之人,他有心嗎?
長姝公主見他越說越來氣,也不好在這個問題上多聊,想著等氣消了再詳細(xì)問問情況。
手,放在他如玉一般修長的手背上,安撫道:“清川,萬事都有轉(zhuǎn)圜的余地,你也不必太置氣,其實(shí)今日過來,除了想你之外,還有一封宮里送出來的密信,想與你溝通一番?!?
女子的手,柔軟又溫暖。
吐氣如蘭的呼吸,眉眼間的笑意,平復(fù)了云清川因云清絮而焦躁的內(nèi)心。
他長嘆一聲,反手握住了長姝公主的手,迎著她羞澀又情動的眼神,也放柔了聲音。
“若只見你,我來十趟都甘之如飴?!?
“你卻偏偏要給我出難題……”
“連兄喬裝打扮進(jìn)了宮,日日不知在謀劃些什么,我問他,他也不說,只讓我等結(jié)果便是。”
“他如今告訴你了?”
蕈月目光灼灼地點(diǎn)頭,“恩,跟墮王有關(guān)?!?
“墮王那邊……要有大動作了。”
云清川正要細(xì)問時,嘈雜的馬蹄聲和人群里的抱怨聲,隔著半開的窗扇,傳入包廂內(nèi)。
“這哪個大戶人家養(yǎng)的馬?。吭跞绱藝虖?!不知道南城人多嗎?跑這么快,趕著去投胎嗎?”
“咦,你先別罵,這馬兒四只蹄子都是雪白的,我好像在哪見過,這是……”
云清川本是不在意地瞥了一眼,下一刻,面色微變,驀地起身。
竟然是玄翼?
他瘋了嗎!正午時分在長街上縱馬,比那些紈绔子弟還要猖狂囂張!
長姝公主也認(rèn)出了那馬的主人,眸光微瞇,仔細(xì)辨認(rèn),“你看到他手上提著的東西了嗎?似乎是榮盛齋的蟹粉酥,是給絮兒買的嗎?”
“怎么可能!”
云清川斷否認(rèn),“絮兒不大愛吃這些海鮮類的發(fā)物,況且,若絮兒想吃,自然會有奴才出來買,何苦饒這位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攝政王親自出馬?”
不知想到什么,云清川冷笑一聲,“只怕……是給他那位側(cè)妃買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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