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想了一下,猶豫道:“跟老爺差不多,但是比老爺更清瘦?!?
“氣質(zhì)如何?”
“倒是一番英俊倜儻的姿態(tài),只是那張臉……”
云清絮心沉下來。
手中提著的安胎藥,無聲無息地勒著她的手指,面紗之下,秀眉緊促。
她應(yīng)該沒有聽錯。
那個聲音,跟長春侯府的林三爺有七分相似。
原本她暗示如意,是想讓如意看清他的臉,回府之后,好確認(rèn)是不是本人。
如今臉被刮花了,倒認(rèn)不出來了。
長春侯府因?yàn)樗木壒?,被玄翼滿門抄斬,她心中總存著愧疚,卻無處彌補(bǔ)。
若林三爺真活著,那……
“發(fā)生了何事?”
屋內(nèi),剛把梅子糕放到桌案上的霍千斛,聽到外頭的說話聲后,撩開門簾來到了院中。
看著主仆倆嚴(yán)肅的表情,眸光微動,詫異道:“去哪兒了?怎么額頭上還生了薄汗,你們在討論誰?”
如意立刻開口,嘰嘰喳喳的將剛才的事說出來。
“有個穿著黑衣的公子,神秘兮兮地在巷子里逛,還說有一位姓霍的老爺,要把房子租給他……可笑,咱們箱子里姓霍的只有老爺您一個啊!”
她說完,霍千斛立刻意識倒是誰。
眉目冷凝下來,眼底帶著警惕之色,“帶著帷帽,面容被擋著,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,對嗎?”
如意一驚,腦袋有些反應(yīng)不過來。
“不是……”
“老爺,你真打算把咱們宅子給轉(zhuǎn)租出去?。俊?
“奴婢跟掌柜的住哪兒??!”
霍千斛無奈地朝她擺了擺手,“一邊去。”
接著,向云清絮解釋道:“此人我確實(shí)認(rèn)識,在醫(yī)館里偶遇的,他說他叫鶴林,松鶴延年的鶴,這姓氏倒是頭一回聽……”
誰曾想,霍千斛話音剛落,云清絮立刻失態(tài)地問他,“你說什么?哪個林?”
“林……木的林?!?
真相大白。
果然是他。
林從鶴,跟她一樣,改名換姓,同樣藏在京城的角落里,等待著機(jī)會。
但后者比她更隱蔽,臉都劃破了,聽如意的意思,滿面密密麻麻的傷疤,這樣的鶴林,縱然是從前的熟人見了,也不會把他和那個曾名動京城的林家三爺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“他同你說了什么,他為何會找上門來?”
“還有,你怎去了醫(yī)館?”
“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嗎?”
霍千斛聽云清絮提起醫(yī)館,想到她可能懷孕的事,眼底閃過復(fù)雜和晦暗。
正要解釋,聽到外頭傳來敲門聲。
篤篤篤三聲,似是有什么急事。
霍千斛眸光微瞇,臉上起了慍怒之色。
這姓鶴的好生無禮,都告訴他了回頭再與他相談,可此人不僅鬼鬼祟祟的跟蹤他,竟然還無所顧忌地上門。
霍千斛沉著臉,將云清絮護(hù)在身后,示意如意去開門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