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敘白見她神色不變,不由得心生欽佩之意,“倒是姜某小瞧姑娘了?!?
這位姑娘,看著柔弱,卻自有傲骨。
他的話,云清絮沒有接,緩緩別開臉。
她討厭在場除了兄長之外的所有人。
云清川慢慢攙扶著云清絮站起來,看著她那緩緩止住血流的傷口,仍忍不住擔(dān)憂,“若是疼的話……”
面對兄長,云清絮愧疚的頭都不敢抬。
若非她執(zhí)意來王府,貪那么點兒銀子,今天也不會遇上這樁事,害的兄長白白擔(dān)憂。
顧不得手臂的疼痛,云清川仰起頭,拉著他的袖子,“別生氣好不好?兄長,我知道錯了,以后再也不來了……”
雙眸溫潤似水,面容如滿月般純凈,輕緩的聲音,帶著些少女的嬌憨,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。
一旁看到這一幕的姜敘白,心頭閃過一絲異樣。
旋即,又有些吃味。
這小娘子對自己愛答不理的,以為是個冷傲的性子,到了自家兄長那邊……
姜敘白掃了一眼云清川那如刀刻的五官,輕哼一聲。
也就是皮相生的好了些……百無一用是書生。
一旁的玄翼,也終于整理好那些散亂的畫面,不安地踱步,走到眾人旁邊。
他長眸中氤氳著難以分辨的情愫,聲音沙啞而壓抑。
“府中有太醫(yī),先將云姑娘……”
“不必!”
云清川擋住玄翼看向云清絮的眸光,沉聲拒絕,“絮兒并非你攝政王的家奴,也不適合在王府里久待,在下這就帶絮兒離開?!?
語罷,拉著云清絮便要走。
卻被玄翼擋住去路。
“王爺這是什么意思?”
云清川臉色難看。
玄翼嘆了一聲,“本王是為她好,她傷成這樣,需要靜養(yǎng)?!?
云清川清冷的眸中怒意漸漲,“要靜養(yǎng),我們也是回自己家里靜養(yǎng),怎么可能待在你王府里?”
玄翼沒有看他,而是看向他懷中唇色蒼白的云清絮。
眸中掙扎、悔恨、憐憫……各種情緒、萬般念頭,一閃而過。
最后凝成一道可以冷漠的話。
“她來王府做工,工期尚未結(jié)束,不能走。”
云清川被他這無恥的話氣得吸了一口冷氣。
不愧是攝政王府,果然吃人不吐骨頭。
云清川有些怒了,“工錢我們不要了!”
玄翼卻不為所動,強(qiáng)勢要將人留下來。
“她做工之事,涉及我王府的隱私,工期未結(jié)束之前,不得離開?!?
語罷,不顧云清川難看的臉色,伸手招來侍衛(wèi)。
“把云姑娘送到客舍,請周太醫(yī)去為她診治?!?
一直藏在兄長身后的云清絮再也忍不住了。
掙開兄長的護(hù)持,雙眸含恨,死死盯著面前那冷血又固執(zhí)又男人。
“王爺可是后悔剛才只射了一箭,沒有把民女當(dāng)場殺掉嗎?”
“您堂堂攝政王,坐擁天下,您要什么沒有,為何非要民女這條賤命呢?”
玄翼不敢直視她眸中的冷意。
他想開口,他不是那個意思,他剛才并未看到那些前世的畫面,他從來沒想過她竟然是他一直要找的人,更沒想到他會給她的父母、給她的未來,造成那樣難以彌補的傷害。
他只是單純的……擔(dān)心她的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