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絮見狀,眉間微蹙,心里也嘆了一聲。
今日,真不是個(gè)好日子。
只能等明天再來了。
她幾步上前,伸手去攙扶林從鶴,可她自己本就有傷在身,這攙扶的動作剛舉起來,后背便生起津冷刺骨的疼。
“嘶——”
牽扯住傷口,她沒忍住,呼痛聲溢出來。
飲了薄酒淺眠的林從鶴,卻被這呼痛聲給驚醒,眸光微抬,落在云清絮近在咫尺的容顏上,一時(shí)之間,還以為自己在做夢。
“清絮……”
心心念念的女子出現(xiàn)在夢中,他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她的額發(fā),眼底盡是眷戀。
“也只有在夢中,你才會離我這么近……”
云清絮沒料到他突然伸手。
等那帶著酒意的手掌,順著她的額發(fā)往下,摸向她的側(cè)臉時(shí),她的臉唰地紅成一片。
猛地甩開攙扶他的肩膀,踉蹌地后退兩步,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眼底盡是羞惱。
“男女授受不親,林公子還請慎重!”
女子的嬌嗔又帶著薄怒的聲調(diào),將林從鶴從迷迷糊糊的夢中驚醒過來。
他扶著小廝的手臂站穩(wěn),環(huán)顧著滿殿的狼藉,昏睡之前的記憶涌上心頭……
今日是他的生辰來著,伶人唱罷之后退場,他自顧自地喝起酒來,喝著喝著……
林從鶴猛地抬頭,看向幾步之外披著黑色披風(fēng)的云清絮。
她黑衣寂冷,面白如雪,卻又有一抹暈紅縈繞在眉眼之間,單單站著,便似江南粉黛青瓦,讓人心底生出無限的溫柔和憐惜。
他猛地掐向攙扶著自己的小廝的手臂——
“疼疼疼!”
小廝急忙叫饒。
林從鶴終于真正的清醒過來。
不可置信地看著云清絮,一開口,聲音沙啞無比,“清絮?”
清絮兩個(gè)字,在未出閣的男女之間,有些曖昧和唐突了。
林從鶴反應(yīng)過來后,急忙改口,眸光掃過她眼角未干的淚痕,心底已有幾分猜測。
“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?”
他立刻從身后端來一盞冷茶,兜頭給自己灌下去。
這樣,可以將身體里的酒氣強(qiáng)行給逼散,讓自己清醒過來。
“你不必著急,有什么事坐下來慢慢說,夜深殿涼——”
他看向扶著自己的小廝,忙甩開他的胳膊,吩咐道:“快把人都叫過來,燒兩籠炭盆,再去端些熱茶,還有廚房里的點(diǎn)心和吃食,都熱了捧過來?!?
小廝急忙應(yīng)下,連連點(diǎn)頭,轉(zhuǎn)身出去照辦。
林從鶴看著臟亂的軟榻,也不好意思讓云清絮坐在此間,指著隔壁的會客室道:“云姑娘,我們?nèi)ツ沁吜陌桑俊?
云清絮看著他。
沒有動。
“云姑娘?”
下一刻,云清絮直直跪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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