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奴婢和妹妹雖然是王爺?shù)娜?,可入云府以來,對您和公子沒有半點私心?。 ?
“若您將奴婢和妹妹趕出府……我們再無活路了啊。”
“小姐,求您看在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上,給奴婢和妹妹一條路吧……”
她以頭觸地,不過幾下,已鮮血淋漓。
一旁的月牙有樣學(xué)樣,也奮力地在地上磕起來。
云清絮見狀,心臟狠狠揪著,幾乎不能呼吸。
她想起了自己也曾抱著淵兒,這般懇求王府的嬤嬤,求她們給淵兒找個大夫。
可最后,淵兒在她懷中一點點死去,她也沒能跪開那緊閉的院門。
重來一世,將心比心……
她又怎忍看這姐妹倆丟了性命!
云清絮閉上雙眼,掩去眼底的疲憊和痛意。
“算了,你們起來吧。”
“我不趕你們走了?!?
“回去收拾一下,找傘找馬,再準(zhǔn)備些糕點,我要去探望兄長?!?
卑微如她,跟攝政王府比起來,猶如蜉蝣撼樹。
今日趕走姐妹倆,明日說不定就又來了其他人。
玄翼既然想監(jiān)視她,自然有一萬種方式來監(jiān)視。
她累了,不想掙扎了。
她倒要看看,玄翼這般費盡心思,到底要從她這里得到什么!
……
柳葉和月牙找的馬車還沒來,對面府門前,已停了一輛青棚馬車。
那死了許久的虞掌柜,被抬上了馬車。
隔這么遠(yuǎn),云清絮都能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,死不瞑目的雙眸里,盡是絕望和恨意。
云清絮不知為何,打了個哆嗦,裹緊了身上的披風(fēng)。
虞掌柜,為何會住在對面?
她又是被誰給殺的?
自她搬來,對面一直門庭鎖閉,這是頭一次見對面開門,沒想到,竟然開門抬了具尸體出來。
罷了。
如今她自身難保,還是去探望兄長要緊。
……
“你這個畜生!”
宮苑深處,尖銳的女聲在樓闕之間回蕩,帶著滲人的恨意。
“我要殺了你!”
林婉如舉著不知道從哪兒奪過來的鞭子,狠狠抽在那被壓在地上、動彈不得的云清川身上。
她那姣好溫柔似滿月的側(cè)臉,被破碎的花瓶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鮮紅的血,順著傷口往外涌。
鮮血,迷失了她的理智。
她手持鞭子,聽不進所有人的勸告,誓要用鞭子,將躺在地上的云清川活活給抽死。
一鞭下去,皮開肉綻。
兩鞭子下去,傷可見骨。
那黑玉鋪就的地面,被暈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,男子的發(fā)上、身上、臉上……盡是傷口和鮮血,早已辨不出本來面目。
可從始至終,他未曾叫過一句痛。
黑白分明的雙眸,冷津津地盯著那面目猙獰的林婉如,不動聲色,恍若在嘲諷她的失態(tài)和崩潰。
果然,林婉如看到那樣的眼神,心中更恨,手中的鞭子一扔,逼問身旁的宮女。
“有沒有帶倒鉤的鞭子?本郡主今日要讓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宮女慘白著臉,還未回答,外頭忽然傳來宮人驚恐的聲音。
“奴才參見陛下……”
“參見攝政王殿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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