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絮看著他,滿眼冷意,“你要說什么?難不成你想說你今日進(jìn)宮,不是為了橫踩一腳,而是為了救我兄長?”
“王爺,這句話說出來您自己信嗎?”
“您是什么人,什么性格,您自己不清楚嗎?”
當(dāng)年在王府時,她抱著孩子跪在他面前,他都不肯施舍一點憐憫給她。
那是他的親骨肉?。?
如今,他又怎會為了一個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的書生,進(jìn)宮跟帝王對質(zhì)?
這群住在宮里的大人物,一個個都恨不得兄長去死!
玄翼對上云清絮那冰冷又帶著恨意的眸色,只覺心頭發(fā)苦,滿腹委屈。
他風(fēng)塵仆仆冒雪從方城趕來,不是為了救她的兄長,還能為了誰?
當(dāng)眾跟皇帝撕破臉面,只為維護(hù)她的兄長,如今倒好,竟成了她眼里的罪人。
還有這個云清川……
玄翼深恨他的沉默,咬牙切齒地看向他,想威脅他說出一兩句緩和的話,不曾想,云清川接收到他的眼神后,竟然慘笑一聲,對云清絮道。
“絮兒,何苦說這話來得罪王爺?”
云清絮見狀,心頭更是悲恨。
是啊,這滿屋子的人,哪個是她能得罪得起的?
玄翼見云清川竟然將白的說成黑的,氣得手指發(fā)抖,指著他正要辯解,動作被姜敘白攔住。
姜小將軍跟玄翼有些交情,此刻見他一逼再逼,心頭也升起怒意。
“翼兄,適可而止吧。”
玄翼滿腹委屈無處發(fā)泄,看到他來勸,想到剛才他與云清絮聯(lián)袂而來的模樣,狠狠瞪他一眼。
“你來此處湊什么熱鬧!”
姜敘白可不吃他的嚇唬,冷笑一聲,“我若不來,你們真打算將云舉人坑殺在此?”
“云氏科舉舞弊之事,早已傳至京外,陛下一手建立的瀾臺,不提審犯人不問過錯直接斷案之事,也被有心人傳的沸沸揚揚,若云舉人真的不明不白地死在宮里,只怕……”
“要生出無數(shù)事端?。 ?
姜敘白一邊解釋,一邊從懷里掏出那張繳文,呈在燈光下,讓眾人看清其上的字跡。
“今日雪夜進(jìn)京,本將為兩樁事而來?!?
“這兩樁事,也有千絲萬縷的關(guān)聯(lián)?!?
“第一件,是云舉人舞弊之事?!?
“如這繳文所,難得一見的科舉舞弊之事,不僅沒有讓應(yīng)天府承辦查案,也沒有給天下人一個交代,更沒有將證據(jù)口供給呈現(xiàn)出來,直接定罪量刑,倘若往后官員判案,皆依照此例,天下豈不就是權(quán)貴的一堂了?”
“你們當(dāng)官多年,應(yīng)該都明白的。不比我們武將,那些文人墨客最是難纏,再加上背后有人借此興風(fēng)作浪,早將此事傳的沸沸揚揚,這繳文已經(jīng)貼滿京郊的大街小巷,鬧得人盡皆知!”
“若你們不能公開審案,給百姓一個交代,只怕皇室的威望,會受大挫!天下讀書人,也會借此生事!”
“就連你攝政王也討不了好!”
姜敘白掃視一圈,冷笑一聲,“水能載舟亦能覆舟,還好本將趕過來了,沒讓你們殺了云舉人,否則,就是跳進(jìn)污水里都洗不清了?!?
“怎么會這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