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到了內(nèi)間,云清絮接過遞來的熱茶,取下面紗來。
那掌柜娘子眼底一亮。
上回,她驚鴻一瞥,便知道這小娘子生的極為貌美,此時一見,更比上一次還驚艷。
“妹子你許了人家嗎?”
“我跟你說,隔壁的隔壁,那家賣頭面首飾的店鋪,他家的兒子,也是個秀才,如今十八歲,生的玉樹臨風,如今正在托媒人找親家呢!”
“你若是有心,姐姐我便給你撮合撮合,門當戶對的,往后日子更和順些?!?
云清絮手中的茶杯險些沒端穩(wěn)。
抿了一口,壓下那抹無奈,為了以后的清凈,撒了謊。
“家中兄長已為我定了親,明年便成婚了。”
“倒是難為您為我費心了。”
“誒喲!這竟晚了一步!”
掌柜娘子沒當成紅娘,惋惜至極,拍了一把大腿,卻也無可奈何。
云清絮卻如坐針氈,喝完茶水后,不敢再耽擱,遞了銀票后,和夫妻倆匆匆趕去官府換契。
官府的契文蓋了章,鋪子的鑰匙拿到手上,原來的掌柜夫妻叫了兩輛車馬,將他們的物品盡數(shù)拉走,一切塵埃落定后,云清絮看著空蕩蕩的鋪子,生出一股不真切的感覺。
她……
竟然真的買了個鋪子。
手中的鑰匙還沒暖熱,便聽到一道敲門聲。
她沒有帶面紗,親自去開門,便看見一個容顏清秀的,穿著書生青衫的男子,捧著一碟新做的豌豆黃,站在門外,錯愕地看著她。
那錯愕,很快又變成驚艷。
羞紅,從臉頰,蔓延到耳尖。
往日讀起詩經(jīng)論語來頭頭是道的秀才公,如今罕見的結(jié)巴起來,將手中的碟子放到云清絮旁邊的桌案上,眼神落在別處,不敢看她。
“姑……姑娘您……您是新……新掌柜吧?”
“我……我,在下,許長……安?!?
“娘做了糕,糕點讓我給你們,你們送來,你嘗一嘗?!?
接著,不敢再看,落荒而逃。
云清絮眨了眨眼,想起早上前掌柜娘子說的話。
那位秀才公子……
竟是個結(jié)巴?
……
夜里到家,云清絮找兄長商議起自己的經(jīng)營計劃來。
“如今快過年了,我想找南城那些手藝人做些精致的匣子,再去各樣干果點心店,配成五福俱全的禮盒,專門賣成套的節(jié)禮?!?
“長安街上人,流量大,扣除成本,年前能賺一筆銀子出來?!?
云清川贊許地看著拿著紙筆做計劃的云清絮,“不錯,這個主意好?!?
“不過,店中也不能光賣這一樣?!?
云清絮眼角一跳,似是察覺到了什么,看向云清川,“兄長,你……”
“兄長近日認識了一個好友,他手上有一批稀罕的皮子,都是西北那邊的好貨,京中罕少能見?!?
“可以先佘給你,賣出的銀子,三七分帳,你三,他七。”
“可好?”
云清絮面色漸漸凝重。
皮子?還是西北的?
今年天寒,御寒之物供不應求,都知道西北的皮料好,普通百姓卻根本搶不到,那東西都進了高,官貴族的府中,罕少流漏在外。
只要市面上出現(xiàn),都會被哄搶一空的。
兄長,如今不僅有皮子,還有一批皮料?
他哪里來的?他那個朋友是誰?為何從未聽他說過?
云清絮還要再問,云清川卻打斷了她。
“絮兒,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?”
他看她的眸光,仍然溫和,但語氣卻不容置疑。
“往后兄長做什么,你都不必問,你想要什么,盡管跟兄長提便是?!?
云清絮的手指攥住手中的筆桿子,覺得這轟了炭火的屋子,忽然冷起來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