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川卻并沒有被這話寬慰到,反而連連冷笑,逼問:“你既然要當君子,那就當個徹底!”“你敢立誓嗎?此生此世,你對她絕無任何非分之心,絕不會將她納入你的后院,你與她往后若有任何瓜葛,天打雷劈,誰都逃不了!”
云清川雖說的是氣話,語偏激了些。
可他明白,絮兒與攝政王的這條線,早斷早好。
相依為命數(shù)十年的情分,云清川就是個傻子,也能看不出絮兒心里的波動和猶疑。
自從被玄翼從京郊救回府中后,絮兒對玄翼的感情就變了。
每每在她面前提起玄翼,絮兒都會眼神躲閃,顧左右而他……
若旁的事,別的人,絮兒想做想嫁,只要是她喜歡的,他舉雙手贊成。
可絮兒不能跟玄翼在一起。
這么多年的流離磨難,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的苦難人生,父母雙亡的痛,家族被滅的恨……皆拜玄翼所賜。
絮兒如今失憶,對玄翼暫時有了些好感。
可有朝一日若恢復記憶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喜歡上了仇人,她又該如何痛苦?
想到那一幕,云清川的語氣愈發(fā)決絕。
“除非殺了我,否則你們之間……絕不可能。”
……
玄翼見云清川這樣的姿態(tài),心底微嘆。
時間和行動,自會證明一切。
他沒必要同任何人解釋。
即便此人是絮兒的兄長。
不過……
玄翼想到近來京中的瘋瘋語,聲音壓低,勸警道。
“大理寺是權力機構,其中魚龍混雜,人員關系混亂,每個官員背后的勢力都錯綜復雜?!?
“你初入官場,實在不宜直接去這樣的地方?!?
“若你有意,本王可以為你在戶部尋一處清閑之所……”
“不必了?!?
云清川斷然拒絕,聲音隱帶嘲諷。
“貧民之身,能有一官半職已是陛下恩賜,云某怎敢挑剔?”
“更何況,云某讀的是四書五經(jīng),學的是君臣之道,尊的是皇位正統(tǒng),又怎會與你攝政王一脈牽扯?”
“王爺?shù)暮靡猓颇承念I了。”
語罷,就要抱著云清絮回府。
誰料,就在這時,路邊的暗哨處,傳來一聲輕巧的提醒聲。
玄翼似有所查,眸光投過去,眉心微跳。
那是……
巷道盡頭,一輛澄黃色的雕鳳鑾駕,在一群褐衣太監(jiān)的簇擁下,揭開厚重的漆黑的夜幕,緩緩停在云府門前。
玄翼認出了那為首的大太監(jiān),正是太后宮里的首領太監(jiān)康順公公,還有太后身邊的貼身嬤嬤南宮氏。
認清來人后,玄翼的眸光,漸漸深凝。
鳳眸瞇起,認真地盯著那鑾駕,一不發(fā)。
大半夜的,這位嘉華太后不在自己的德勝宮里待著,跑出來做什么?
還大張旗鼓的來云府?
玄翼猜測中間,康順公公已來到近前。
“奴才給攝政王請安了,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?!?
康順公公將手中的拂塵一撩,袍子掀起,半跪在地上,恭聲道。
“不知王爺夜半在此,可是有公務要事?”
玄翼冷笑一聲,半點情面都不給,“這話,該本王問你們才是吧?”
“圣祖有令,后宮之人無詔不得離宮,太后大半夜出府,跟本王請示了嗎?”
康順公公聞,面色微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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