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皇不是只有你一個子嗣,天底下姓玄的皇族,更是多如牛毛,你不要以為你的皇位與江山固若金湯,有那個時間與本王在此爭執(zhí),倒不如干點兒實事兒,亮出點本事來。?!?
玄璟淵也挑起了眉毛。
長眉鳳眼,與玄翼有七分相似。
不同的是,玄翼的雙眸,深沉如海,萬千風云過后,剩下沉寂與威懾。
而他的眼神,則帶著少年的銳氣與桀驁,鋒利逼人。
嗤笑出聲,“朕倒是忘了,攝政王您也是皇室血脈。”
“您想要這皇位就直說,何必在此惺惺作態(tài)?”
“總不能又想得掌權,又不愿背負謀權篡國的罵名,當了婊子,還要立牌坊嗎?”
“還是說想讓朕主動退位讓賢,磕頭將您請上皇位?”
“做夢!”
先帝臨終托孤,讓攝政王扶持幼主坐穩(wěn)天下。
這些年,攝政王上執(zhí)天聽,下轄百姓,即便與保皇黨有些紛爭,但表面上看,君臣和諧,天下安定。
可今日,君臣之間的遮羞布,被這么毫無預兆地扯下來。
還是當著全城百姓的面。
一時之間,整條街鴉雀無聲。
百姓們心中膽怯,紛紛伏跪在地,壓著頭顱,不敢再看。
只有那寂寞的爆竹聲,從遙遠的街巷,次第傳來。
一聲接一聲,昭示著新年,新啟。
“來人!”
玄翼看玄璟淵的眸光,越來越危險,越來越失望。
“今日陛下飲酒過度,有些醉了,送陛下回宮?!?
玄璟淵萬萬沒想到,吵著吵著,玄翼釜底抽薪,竟給他來這一招!
惱怒地瞪著玄翼,“朕沒有喝酒!”
玄翼卻懶得糾纏,直接命令禁軍轄制住玄璟淵,“陛下胎里不全,本就身子虛弱,今日飲酒后又受涼,奔波勞累之下,得了風寒?!?
“怕是要養(yǎng)上三月才好?!?
玄璟淵不可置信地瞪著玄翼,氣得手都在發(fā)抖。
“你,你怎敢胡亂語!”
他沒有病,更沒有傷,所謂的胎里不全更是無稽之談!
往常只聽朝臣們訴苦,說攝政王行事霸道,可攝政王在他面前時,倒也算守規(guī)矩,再加上前世的父子情誼,他便聽之任之,未曾在意。
如今看來,攝政王狼子野心,早有取他代之之意!
從前……是他太天真了。
玄翼鳳眸微掃,語氣更冷。
“還有。”
“陛下腳腕也受了傷,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,那就修養(yǎng)三個月吧?!?
“這三個月,都不必上朝了?!?
一句話,奪了玄璟淵的權,幽禁三月。
還嫌不夠,玄翼踩著玄璟淵的底線,繼續(xù)發(fā)號施令,“陛下好好養(yǎng)病,莫要隨意走動。”
“否則禁軍們以為進了賊,一不小心射上兩箭,傷了陛下,實在不好解釋?!?
“你,你!”玄璟淵氣得眼睛都紅了。
“你……你要造反不成?!”
如此猖狂,無法無天。
狼子野心,日月可昭!
看著失態(tài)的少年皇帝,玄翼低笑一聲,笑里不帶任何溫度。
“陛下最好別逼本王?!?
“否則……本王不介意讓你夢想成真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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