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樓包廂內(nèi)。
也坐了一群面色肅然的男子。
為首的,正是身形高闊,眉眼犀利,一看便是異族人的連雍。
他的身旁,一個厚須厚苒的大漢,擰眉匯報起了從昨夜到現(xiàn)在,那些被攝政王私軍拆禁的地點(diǎn)。
每說一個點(diǎn)位,眾人呼吸便沉重三分。
等發(fā)現(xiàn)有七個據(jù)點(diǎn)都在今日上午被端了之后,連雍不想再聽了,手按在桌子上,打斷了下屬后面的話。
“是紅拂泄密了。”
連雍面沉如水,聲音不辨喜怒。
一旁的髯須大漢是個暴脾氣,跟著罵出聲。
“女子就是麻煩,踏馬的最容易出意外?!?
“其他縱火之人,但凡被抓住的都自殺了,羌門的撫恤金,夠他們一家老小優(yōu)渥生活一輩子,便是死了也不留什么遺憾?!?
“唯有這紅拂,軟弱猶豫,被人活捉了還不趕緊想著自殺,竟然還茍活著泄了密……害了這么多兄弟的性命,丟了七個據(jù)點(diǎn)!”
“這都是羌門數(shù)百年經(jīng)營下來的啊?!?
連雍抬手,止住了他后頭的話。
“事已至此,沒必要再繼續(xù)抱怨了?!?
“為今之計,是盡快轉(zhuǎn)移剩下?lián)c(diǎn)——”
咔嚓。
門被推開。
眾人面色微變,紛紛朝門口望去。
待看到滿臉污痕的云清川時,這才放下提著的心。
那髯須大漢怒道,“你進(jìn)來也不打聲招呼!嚇?biāo)览献恿耍 ?
連雍掃了那髯須大漢一眼,眸中帶著警告之色,后者急忙噤聲。
連雍看著云清川神不守舍的模樣,有些擔(dān)憂地開口。
“發(fā)生何事了?”
“怎落得如此狼狽!”
云清川苦澀一笑,找了個地方坐下來,聲音沙啞至極,眼底是隱忍的恨意和哀色。
“我妹妹失蹤了?!?
“昨夜被攝政王府的人從宮中帶走,一直未送回來。”
“我去攝政王府要人,被他們打昏了趕出來?!?
“我追到刑場,卻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那髯須大漢面帶急色的開口,“糊涂啊!”
“這都什么時候了,你竟然還跟攝政王府?dāng)嚭显谝黄?,我等快要被逼成喪家之犬了,你還惦記著你那妹妹的命?!?
“又不是你爹你娘你媳婦!死了便死了。”
此話一出,云清川面色巨變。
猛地抬眸看向那老者,滿眼戾氣,“你再說一遍!”
“再說十遍也是!一個輕薄女子的賤命罷了,有什么可——”
“閉嘴!”
連雍厲喝一聲,制止了兩人的爭吵。
再看云清川時,聲音里帶上安撫之意。
“你放心,你妹妹對我有救命之恩,此事我絕不會坐視不管?!?
“攝政王府里也有我埋下的眼線,等今日事了,我讓那幾人好好在王府里搜查一番,找出你妹妹的行蹤?!?
云清川心頭苦澀至極,卻也無可奈何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隨手抓過一碗粗茶,冰冷的茶水灌進(jìn)胃里,他人也跟著清醒幾分。
“多謝連兄?!?
“你我之間,不必客氣……”連雍還要再安撫,忽然聽到外頭嘈雜的聲音。
“快看!開始脫了——”
……
刑臺之上。
玄翼端然坐著,手指輕敲太師椅上的盤龍紋路,面無表情的開口,“先剝了吧。”
既然要凌遲之刑,就要按照凌遲的規(guī)矩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