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,她之后要多費(fèi)些心思,好好盯著姑娘跟竇棠雁,千萬不能讓姑娘中了竇棠雁的惡計(jì)!
……
如意送了茶后,便磨磨蹭蹭地離開了。
走時(shí),將門窗都合上。
外頭的春意被鎖在窗外,屋里的光芒也黯淡下來,可云清絮卻感覺不到差別。
對她來說,白天和黑夜,又有什么分別呢?
竇棠雁則盯著那擺在窗臺上的水晶花瓶,看著里頭紫色的枝蔓和花蕊,不禁冷笑。
“云姑娘可知,近來京中流行一種野花?”
云清絮不明白她為何要提這個(gè),扶了扶散亂的發(fā)髻,將那被打散的絡(luò)子再次拿起來,一邊尋找絡(luò)子的紋理,一邊不在意的問道。
“什么花?”
“紫萱?!?
云清絮如遭雷劈,整個(gè)人僵在原地。
她昏迷之時(shí),在關(guān)于前世的那個(gè)夢里,她清楚的記得,玄翼被云妃殺死在摘星樓上時(shí),桌案上擺著的,正是傳說中那位云妃最鐘愛的紫萱花。
本是野花,因?yàn)榈昧嗽棋那嘌郏粫r(shí)洛陽紙貴,成為京中最受女子追捧的花蔓。
甚至還有人模仿著紫萱的形狀,描成花鈿,貼在額頭上。
那年,京城羅衣翩纖處,盡是一片紫色花海。
這一世……也有紫萱嗎?
竇棠雁沒有看到云清絮的反應(yīng),只是盯著那水晶做的花瓶,盯著那快要枯萎的花蕊,難掩話中的嫉恨之色。
“王爺英姿神武,手握政兵大權(quán)?!?
“家中無父無母,更沒有妻妾子女?!?
“如今天下,是王爺?shù)囊惶?,更是王爺?shù)恼浦兄铩!?
“京中女子,口上對王爺敬畏若神明,可哪一個(gè)心里不盼著能搭上攝政王府這條船,好享受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?”
說到這兒,她心中恨惱又不甘。
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,偏偏這云氏賤人,瞎了眼一樣往外推……
不,她本就瞎了。
眼瞎,心瞎。
何苦跟一個(gè)瞎子計(jì)較?
竇棠雁收斂好心情,抽出一支橫在花瓶里的紫萱花,看著其上繁茂的紫色花蕊,幽幽道。
“紫萱,味苦,入肝經(jīng),可以清心靜氣,是一味藥物,只是藥用價(jià)值太低,許多醫(yī)館都不怎么收?!?
“不然,它也不會淪為一株任人踩踏的野草?!?
“可偏偏是這極盡鄙薄之物,那日在京城的河堤旁,卻值得攝政王駐足停留,親自下馬,折了一捧后,塞入自己的鎧甲中,帶回王府,又用……”
竇棠雁手指勾著那價(jià)值千金的水晶瓶子,“又用這等珍稀之物裝著,這才成就了它的風(fēng)靡?!?
“云姑娘,你說,這紫萱是不是跟你很像?”
竇棠雁毫不掩飾她的惡意,“都是微末鄙薄之身,以為得了王爺青眼,便能一朝翻身成富貴人了?”
“可終究,這紫萱的壽命,只能開三五日罷了。”
她將手中的花草,狠狠揉碎,丟在地上。
做完這些,抽出帕子擦了擦手,問道,“那日的事,我也不怪你了,我只問你,何時(shí)能讓我做王爺?shù)膫?cè)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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