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(gè)沒有心的人，又怎會(huì)看到別人的癡心？

云清絮覺得那迷藥也影響到自己了，她大腦也有些發(fā)昏。

蟲鳴寂寂，庭院更顯幽靜。

她不喜歡嘈雜，不喜歡太多人伺候，平常院子里幫忙照顧她的，只有如意。

為了實(shí)施今日的計(jì)劃，如意已被她哄著睡著了，還下了些藥，如今應(yīng)該在夢里和周公正幽會(huì)著。

可她睡得著嗎？

隔壁院落里，傳來一陣又一陣空靈的樂聲。

不是簫，不是笛，是用兩片竹葉擱在唇邊，吹奏而起的語調(diào)。

在扶溝村時(shí)，李宅的那一叢竹林下，李淵常常會(huì)摘下兩片尚青的竹葉，為她吹奏著一些不知名的曲調(diào)。

竹葉的聲音，比竹笛要空靈，比簫聲要溫柔。

云清絮聽著那樂音，有了些力氣，手指摸著廊下的柱子，沿著玄翼特意為她修建的那些扶手，一步步離開蘅蕪苑，去了隔壁的臨水軒。

……

寢殿內(nèi)。

意識(shí)迷亂的女子，躺在男人的身下，雙手攀著男人的肩膀，婉轉(zhuǎn)承歡。

看她的樣子，不像是第一次了，像是久經(jīng)人事的婦人一般，可遺落在那潔白帕子上的片片斑駁的血漬，卻能證明她的清白。

這情動(dòng)的女子，正是千方百計(jì)想要成為攝政王府女主人的竇棠雁。

可她身上逢迎的男子……

卻不是玄翼。

而是玄翼身旁的……侍衛(wèi)。

那侍衛(wèi)強(qiáng)忍著快意，卻不敢叫出聲來，額頭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砸著，將那濕透了的床單，又暈染一片水漬。

另一旁，玄翼坐在太師椅上，沉默地看著這活色生香的一幕。

哪里有半點(diǎn)剛才中迷藥的樣子。

清醒地可怕，理智地可怕。

一雙鳳眸，如沉寂的深淵一般，萬年冰寒不見底。

他的腳邊，則跪著瑟瑟發(fā)抖的如意。

云清絮以為的早已睡熟的如意，不知何時(shí)，已被玄翼從下人居住的殿所給拎了出來，讓她陪著自己一起，在這里欣賞這香艷的一幕。

如意蒼白著臉，蜷縮著，伏跪在地上，努力地想把自己的身體藏在黑暗中，來縮小自己的存在感。

她才十四。

今日見了太多不該見的東西，看了太多不該看的畫面。

都說這世上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長，她……過了今夜，還有活路嗎？

如意心里遍是絕望。

云姑娘啊，不是奴婢背叛您，實(shí)在是王爺早就知道了今夜的事，那迷藥也早被王爺給替換了……

奴婢沒有昏迷，王爺更沒有昏迷，您給的那碗藥，全進(jìn)了竇姑娘的肚子里……

這已經(jīng)是第二個(gè)侍衛(wèi)了，也不知竇姑娘還能撐多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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