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冰冷的指尖,觸碰著他滾燙的唇。
像一只火把,點燃了他的生命。
玄翼順著她的手,將那冰冷的酒水咽下去,連吞咽的動作都忘了做,任由酒水直接灌進胃里,灌滿胸腔。
云清絮見他如此聽話,吃吃地笑了起來。
笑過了,又取過另外一個酒瓶,問他,“還能喝嗎?”
“喝?!?
玄翼嗓音嘶啞。
莫說是酒水。
就算這里頭裝著見血封喉的毒藥,只要她喂的,他都甘之如飴,一飲而盡。
不知灌了多少壺,云清絮酒意涌上來,再也撐不住,趴在酒桌上,昏昏沉沉的睡去。
在她額頭即將撞到桌角上時,玄翼伸出右手,護住了她的額頭,接著,將她橫抱而起,擁在自己懷里。
懷抱被塞滿的感覺,幸福的讓人想要落淚。
玄翼緊緊抱著她,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頭里,這樣便永遠屬于他,永遠不會被旁人覬覦,永遠不會分離。
可他卻怕弄疼了她。
只能輕輕抱著,用盡畢生的溫柔與憐愛。
用衣衫護住云清絮的身體后,玄翼看向角落處的李淵,眼底又恢復(fù)了熟悉的冰冷和殺意。
“她和你說了什么?”
李淵垂眸,掩去眼底的譏諷與嘲笑。
你玄翼以勢壓人又如何,你攝政王權(quán)統(tǒng)天下又如何?
你殺那么多人殺的天翻地覆又如何?
你就算將來登基為帝有了千秋基業(yè)……又如何?
你心愛之人,恨你入骨,一刻都不愿意待在你的身旁,用盡一切手段,想要離開你……
你永遠都是那個失敗的人,你永遠都是個可憐蟲。
“王爺不是聽到了嗎?”
李淵抬眸,直視玄翼,認(rèn)真地重復(fù):“云姑娘說,若她能早一點遇上淵某,她愿意成為淵某的妻子?!?
玄翼身周的冰寒之氣幾乎凝為實質(zhì)。
強壓著怒意,“本王問的不是這個?!?
“可云姑娘只說了這個?!?
好好好。
玄翼懶得再跟李淵浪費時間,“明日起,你就回李府吧,你與冬枝正是新婚燕爾濃情蜜意的時候,本王做不來那等拆散鴛鴦的惡人,絮兒也是通情達理的人,知道你離開的原因,也不會再逼著讓你留下了?!?
“王爺所極是。”
李淵將云清絮遞給他的香囊收到袖中,頷首點頭,“淵某今夜便走?!?
玄翼見他如此痛快答應(yīng)下來,便知他有旁的算計。
可那又如何?
只要不在攝政王府里礙眼,就算他想要扔了筆桿子去當(dāng)兵,也隨他折騰去。
……
玄翼離開后,過了許久,李淵麻木的肢體才恢復(fù)知覺。
他緩緩走到剛才的位置,坐下。
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坐墊,眼底帶著溫柔的愛意,好像依靠那里殘存的空氣,還能看到她的眉眼一樣。
“絮兒。”
他舉杯,語氣認(rèn)真。
“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。”
“即便我父母以死相逼,我也不會為了孝義舍棄你?!?
“他們的債,我來生再還。”
“今生,只想予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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