淵兒沒有死嗎?
淵兒也跟她一樣重生了嗎?
那他現(xiàn)在在哪里!
過的好不好,每日能填報肚子嗎?有人……欺負(fù)他嗎?
打雷天他害怕了怎么辦?下雨天鞋襪濕了怎么辦?他不愛吃的豆腐有人給他挑出來嗎?淵兒一個人不敢睡的,夜里有人為他蓋好被子嗎?
春日他的咳疾又該復(fù)發(fā)了……會有大夫給他開藥,哄著他喝下那苦澀的藥汁嗎……
云清絮以為自己不會在流淚了。
可是這個人偶觸碰到了她內(nèi)心深處,最酸澀、最柔軟的角落。
天底下有哪個母親,在聽到自己孩子的消息時,能不動容,能不失態(tài)?
云清絮跌跌撞撞地抓著玄翼的袖子,仰頭看他,淚水成行,聲音哽咽至極。
“誰來過這個院子?這個玩偶是誰做的?”
“我能摸出來,這個泥巴是新的……”
“玄翼,求求你告訴我,好不好?”
玄翼抬手,拂去了她眼角的淚痕。
粗糙的指尖,用盡溫柔。
“絮兒,這個人偶是本王捏的?!?
轟。
云清絮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。
渾身骨骼、血液、都凝固了。
劇烈起伏的胸口,因為這殘忍的話,再次平靜下來。
手中的人偶,不受控制地跌在地上,粉身碎骨。
許久,云清絮的喉頭才擠出一句絕望至極的話,“玄翼,我真想剁了你的手?!?
玄翼聞,露出一個苦澀的笑來。
前些日子,玄璟淵入府探望絮兒時,帶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玩偶,不是用泥捏的,是用金子雕刻的。
還給他講了關(guān)于這人偶背后的故事。
并且準(zhǔn)備將那雕刻的金偶,放到這冷苑中。
被他給否了。
沒收了那人偶后,將人給攆出攝政王府,命太傅加重了他的課業(yè),禁止他將興趣放到這些玩物身上。
等那臭小子罵罵咧咧地走后,他端詳起那玩偶來,心中一動,又用泥捏了一個一模一樣的,放在這冷苑之中。
還特意尋了一處可以擋風(fēng)遮雨的地方,祭奠前世陰差陽錯被拆散的一家三口。
不曾想,今日絮兒竟然有了心情,來這冷苑里走動。
還尋到了這個玩偶。
玄翼見她生氣,心里嘆了一聲,也敢再瞞她,準(zhǔn)備今日跟她攤牌,告訴她她們的孩子還在。
“其實前些日子你昏迷的時候……”
云清絮厭惡地別過臉,打斷他的話,“那枚玉佩呢?你貼身戴著嗎?”
玄翼立刻從腰間取下,遞到她的掌心,目露詢問之色,“絮兒,你?”
下一刻,云清絮舉著那玉佩和手中的人偶,一起砸在冰冷的墻面上。
啪嗒。
玉碎成數(shù)塊,人偶碾落成泥。
云清絮的聲音,冰冷至極。
“你我緣斷,往后再無任何瓜葛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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