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注定要讓他失望了。
相識一年的話,是霍千斛哄騙他的,他只去過那司馬家一趟,連那個云盈兒的面都沒見過,又怎會知道云盈兒母親那邊的情況?
但霍千斛是生意人。
生意人向來不會把話說死,也不會讓客戶失望。
迎著林從鶴期待的眼神,他沉吟一瞬,似是在回憶著什么,思忖許久后,斟酌著點頭。
“似是聽司馬兄提起過?!?
“好像是在——”
林從鶴期期艾艾地看著他。
霍千斛猛地拍了一下腦門,懊惱道:“看我這腦子!怎么想不起來了!”
林從鶴眼神漸漸失望。
“你別著急!”霍千斛清了清嗓,放慢語調(diào)道:“我記得有一會跟司馬兄喝酒,聽他提過這事,后頭我也喝多了,回家絮絮叨叨的全說給家里的夫人了,我如今記不得了,她應(yīng)該會有些印象,你等我回去問問?!?
林從鶴呼吸收緊,“當(dāng)真?!”
霍千斛灑然一笑,提了提手中梅子糕,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出門在外,大家總要相互幫襯著,你不是也送了霍某糕點嗎?相識即是緣分,霍某騙你做什么!”
“對了,還不知兄臺姓甚名何……”
林從鶴立刻道:“我姓鶴,單名一個林字,甲戌年生人,虛長你幾歲,如今三十有三了?!?
他特意多加了兩歲。
霍千斛則如實道:“我姓霍,閩南人,來京做些小本生意,內(nèi)子姓許,與我是同鄉(xiāng)。”
林從鶴一刻也等不得,離霍千斛近了些,聲音里帶著急色,“不知霍賢弟家住何處,今日家里可方便?”
他局促地搓了搓手,“貿(mào)然上門,實在唐突失禮,等來日必定攜禮上門,以全今日之失。”
霍千斛知道他急,但沒想到他這么急。
急忙婉轉(zhuǎn)拒絕,“實在不好意思了鶴老哥,今日家中有應(yīng)酬,不方便見外人。”
林從鶴又道:“那明日呢?明日有空嗎?”
霍千斛眼底一黑,“明日也有急事,不太方便?!?
眼見林從鶴的嘴巴要吐出后日兩個字時,霍千斛急忙先他一步開口,打斷他的話。
“這樣吧?!?
“您也知道,內(nèi)子懷孕之事,還未查驗定下來,若真有了身孕,月份淺,也不宜見客?!?
“您給我留一個地址,我回去跟內(nèi)子溝通一番,若能回憶起那云盈兒的住處,便親自上門一趟,如何?”
“正好也可以去歐陽家里坐坐,跟他敘敘舊?!?
林從鶴聽到這話,心底嘆了一聲,知道時自己表現(xiàn)的太過焦急,惹人忌憚了。
他不是那等著急莽撞之輩,今日之所以失態(tài),只是此事……對他實在太重要了。
“倒是哥哥我考慮不周了?!?
林從鶴收斂心緒,后退了兩步,略拱了拱手,語氣帶著三分歉疚。
“旁的是都是小事,家中妻兒的身體是大事,霍兄弟不必著急,若有信兒了,去雜貨街尋我便成?!?
“還是剛才那個地址,家中一直都有人在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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