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沒有改口來的那一百兩銀子,便是把如意賣了,都買不到這只鳥。
她看中了那位竇側(cè)妃的賺錢本事,想著來一把以小博大,咬咬牙豁出去了,斥巨資搶下這只鳳首鸚鵡。
回家之前,她還拐去了城隍廟一趟,給城隍爺和土地公燒了三柱香,保佑如今花八十兩銀子買的鸚鵡,三日后能賣出去一百五十兩來!
聽到如意提起那八十兩來,霍千斛有一瞬的心虛,掃了一眼云清絮的臉色,忙起身打斷如意的話,不讓她在這話題上多做糾纏。
“得了得了,快好好照料你的鸚鵡吧,不要讓鸚鵡多嘴,吵了夫人的休息?!?
對(duì)云清絮說話時(shí),語氣又溫柔下來。
“絮兒,那此事便說定了,明日夜里的宴席,你不必盛裝,穿著家居的衣衫便可?!?
“你許久沒有出門了,正好帶你出去走走?!?
他這樣誠懇的語氣,話到嘴邊,云清絮實(shí)在不好拒絕,只能點(diǎn)頭應(yīng)下。
霍千斛離開后,云清絮聽著籠子里鸚鵡啄著那木欄的聲音,心里嘆了一聲。
火來水擋,水來土掩吧。
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,漠北的商人那么多,漠北的特產(chǎn)那么多,怎可能隨便見一個(gè),都是什么羌門的人?
……
一日時(shí)光,輾轉(zhuǎn)飛逝。
次日傍晚,一頂馬車停在了宅院門口。
霍千斛扶著穿了一身黛青色棉裙的云清絮,上了馬車。
她并未施粉黛,頭發(fā)也簡單的挽了挽,面上還蒙著面紗,渾身上下,簡約清素,自有一股靜雅之氣。
手上握著那一支紫竹杖,不像是輔助她行走的工具,倒像是裝飾用的飾物,襯得她清麗之余,身上還帶著隱隱的貴氣。
霍千斛看著這樣的云清絮,心頭柔軟下來。
他摸出藏在袖中的珍珠簪子,湊近了些,“絮兒,你先別動(dòng)?!?
云清絮感受到男子的靠近,身體微微僵硬。
霍千斛輕聲道:“別怕,只是給你帶個(gè)簪子?!?
“我知道你抗拒那些親密的事,我與你成婚,也不是為了那些親密之事。”
“只是想護(hù)著你和孩子罷了。”
“你們好好的,對(duì)我來說,便是最大的安慰了?!?
這樣的話,像一股暖流,涌進(jìn)心里,讓云清絮鼻頭微酸。
她沒有再開口,身體也不再僵硬,任霍千斛將那珍珠的簪子簪在她的發(fā)上后,感受著他那陌生又溫柔的氣息,露出一個(gè)淺淡的笑來。
“不是說都賣了嗎?你竟然還私藏了一個(gè)?!?
霍千斛很少聽她說這樣俏皮的話,忍不住也笑出聲來。
“哪怕不做這門生意,也得給掌柜的留一套啊,你放心,十幾種顏色的東珠,每樣我都給你留了一點(diǎn),找匠人做成了風(fēng)格各異的首飾,都在金玉堂的倉庫里放著呢?!?
“等到了閩南——”
他看著云清絮的雙眸,想到她從前秋水雙眸含笑的樣子,心里揪緊,輕聲許諾,“閩南那邊有許多巫醫(yī),別說是你的一雙眼睛了,就是生死人藥白骨,都能做到。”
“到時(shí)候,必然有辦法讓你重見光明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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