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千斛將此話揭過,并未做過多解釋。
總不能說他怕自己一個人不行,還需要攝政王一同前去撐場面吧?
尷尬地別過臉,看向一旁驚魂未定的如意,問道。
“你外出時,到底發(fā)生了何事?”
“為何陛下跟云大人會跟來此處,指名道姓要將平安先生帶走?”
如意自知逃不了這番拷問,將那揉皺了的草人從袖子里抖出來,可憐巴巴地看向云清絮,解釋道:“夫人,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,奴婢只是想為平安先生在土地廟里,上一柱平安香……”
她也就欺負(fù)云清絮看不見。
霍千斛看到那染了雞血的草人后,眼角狠狠一跳。
好家伙。
這邪門的東西看著就不像祈福用的,倒像是詛咒用的。
奪妻之恨,他尚未動手,已有人替他出氣了。
不愧是他買的丫鬟。
不過……
這東西萬萬不能讓玄翼看到。
霍千斛抿去額角的冷汗,忙從如意手中搶過那草人,塞入自己懷中,準(zhǔn)備待會兒私自處理了。
口中卻道。
“確實是求平安的祈禱文?!?
霍千斛昧著良心解釋,“如意也是好心,招來這樣的禍患……只是無心之失。”
“好在有驚無險,倒不會出什么大事?!?
“今夜嚇到你了吧?我扶你進(jìn)屋休息?”
霍千斛抬手,正要扶住云清絮的手腕時,不知怎得,感覺到一絲殺意。
猛地轉(zhuǎn)身,朝院門處望去。
果然。
玄翼處理完了玄璟淵和云清川后,去而復(fù)返。
他像往常一樣,回到院子里的第一件事,便是滿院尋找云清絮的身影,不曾想會看到一雙“咸豬手”……不要臉的要碰絮兒的袖子。
這如何能忍?
眼底立刻射出殺意來,成功的讓霍千斛的手僵在半空。
霍千斛先是一僵。
旋即,如觸電一般,將手縮了回去。
云清絮剛抬起的手,也撲了個空。
她面上閃過一點錯愕。
她感覺到了,霍千斛準(zhǔn)備過來扶她,可怎么……又收回手了?
吱呀——
院門被合上,云清絮聽到動靜后,循著聲音看向玄翼的位置。
輕聲道:“他們走了嗎?”
玄翼沒說話,刺了霍千斛一眼,給他比了個一切解決的手勢。
霍千斛聞弦知意,麻木地充當(dāng)著玄翼的傳聲筒,有些挫敗地道,“被勸走了,短期內(nèi)不會再來打擾了?!?
云清絮心中詫異。
兄長和那位少年帝王,都不是什么好打發(fā)的人啊……是出了什么事嗎?
心中想著,面上卻不顯,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,朝玄翼的方向盈盈做拜。
月光灑在她的脖頸上,剪出一段溫柔的側(cè)顏,她輕緩的聲音,好似羽毛一樣,撩撥著玄翼的心弦。
“如意這妮子好心辦了壞事,差點給先生惹來麻煩,還望先生莫怪。”
她頓了頓,又道:“夜色深重,先生忙碌一天想必也累了,早些休息吧,旁的事都不重要,身體要緊。”
玄翼何曾聽過她這般溫柔的同他講話!
一時間,心頭又是柔軟,又是酸澀,還帶著淡淡的委屈。
位高權(quán)重的攝政王她不要,自己做了馬夫賴在她身邊,她卻能溫軟語的同自己講話,早知跟絮兒之間應(yīng)該用這種方式溝通,他當(dāng)初拼了命的奪權(quán),拼了命的成為攝政王,又有什么意義?
諸多念頭,一閃而過。
看云清絮的眼神,則愈發(fā)溫柔。
一旁的霍千斛實在受不了帽子的綠度,清了清嗓,打斷了玄翼癡纏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