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幾日,那位臭著臉的王爺,邀她去了暗處,甩出了幾張薄紙,紙上記載著她九族的親眷。
冰冷的刀刃抵在她的脖子上,警告她若敢透露半個字,便要她全家上下為她陪葬。
她怎敢違逆?
如今,也要同老爺一樣,費盡心機地為攝政王隱瞞。
虛虛一笑,如意眸光看向角落處那散著霧氣的冰塊,將此事含糊而過。
“其實這東西的存貨很多,只是明面上炒作,拿來哄抬價格罷了?!?
“老爺有一位友人,正是做這橡膠生意的,賣給誰不是賣,老爺便花了高價,買了一批過來?!?
“這東西哪里得的不重要,只要夫人您用著舒坦,便物盡其用了。”
存貨很多嗎?
云清絮前世去世的早,并不知后來橡膠的售賣情況。
聽了如意的解釋后,也不便再追究,困意上涌,半闔著眼,準備小憩一會兒。
如意可不能讓她這么睡著。
忙將那茶水臺子上溫著的保胎藥端過來,遞到云清絮面前。
“黃大夫說了,您一日三次的保胎藥不能落下,否則車馬勞頓,對您、對孩子都會有損傷?!?
她口中的黃大夫,正是淶水鎮(zhèn)那位擅長婦科的老大夫黃興。
為了逼迫他隨行照顧云清絮的孕肚,玄翼先是將那醫(yī)館抄了,又給這老大夫的兒子封了個九品芝麻官,封地就在閩南。
兒子帶著家里的老娘舉家搬遷到閩南,黃大夫自然也不可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淶水鎮(zhèn)。
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攝政王的賊船,陪著他一起演戲。
但個中真相,自不會對云清絮明。
云清絮聽到的說法是,這位老大夫恰有一女兒遠嫁到了閩南,乘此機會,一并南下,好去探望多年未見的女兒和那剛出生的外孫……
……
車隊最末的馬車里。
狹窄的車廂內(nèi),坐著三個面無表情的男人。
晴光朗朗,偶有飛鳶從天際劃過,玄翼閉目養(yǎng)神許久,待恢復了精力后,看向霍千斛那用厚紗布裹著的雙手,眼底閃過一點漫不經(jīng)心的笑意。
蟾蜍不愧是百毒之王,這雙手……
沒有半個月好不了。
省的再玷污絮兒。
霍千斛自是能察覺到玄翼的眼神,嘴角抽了抽,別開臉,懶得看他。
堂堂攝政王,耍這些不入流的招式,他若真是個漢子,有本事跑到絮兒面前叫出自己的真實身份,看看他還能不能這般神氣!
霍千斛不爽,一旁的黃大夫更不爽。
七老八十的年紀了,本該頤養(yǎng)天年,卻被逼著南下,還要趕赴閩南那鳥不拉屎的地方,這不是要他老命嗎?
可家里老婆子和孩子逼著,兒媳要死要活地哭鬧著,說他若毀了兒子的前途,她便帶著一對孫兒跳井去!
威逼利誘之下,只能收拾行囊,跟上了車隊。
更可笑的是,這位王爺跟怕他跑了一樣,不允他單獨乘坐馬車,必須要將他安排在眼皮子底下,一日三趟地詢問那霍夫人的病情。
婆婆媽媽的,跟個女人似地。
再說了,那位懷了身孕的夫人是霍夫人,可不是攝政王王妃。
鳩占鵲巢強奪人妻,身為王爺……好意思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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