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歲的妮子,舟車勞頓,也要好好休息。
她將如意披在自己身上的軟煙羅的毯子拿起來,小心翼翼地走到如意身旁,正要為她蓋上時,耳尖一動,忽然聽到外頭傳來的聲音。
“西京總司府觀察使、漠北和親總協(xié)領(lǐng)李淵大人,請霍老爺一見。”
親衛(wèi)冷硬的聲音,乍響在馬車外。
原來,李淵知道了這一隊行鏢眾人的身份后,便什么都顧不得了,急急過來相逢。
不僅向駙馬爺云清川提了拜呈,還命人過來邀請霍千斛,一起到軍中小敘,以念舊情。
見他的目的,自不用解釋。
肯定是為了詢問云清絮的現(xiàn)況。
……
李淵……
這個名字,恍如隔世的昵稱一般,緩緩在耳邊響起。
云清絮抓著毯子的雙手,頓在空中,雙眸怔愣,有些失神。
那個曾多次給過她溫暖的書生,投筆從戎去了漠北,如今幾個月過去了,不知他在漠北是否安好,不知他可有為李父李母寄送書信,常報平安。
功名利祿都是其次,人生在世,平安二字最重。
若蒼天可以做交易,除了腹中這個孩子的安危之外,云清絮愿抵賣自己的所有好運,只盼著李淵在漠北能夠萬事順意,身體康寧,平平安安的過完此生……
最好,再尋一位溫柔知心的妻子,相伴左右,白頭偕老……
眼底淡淡的憂傷劃過,云清絮將手中的毯子蓋在如意身上,正要折回自己的軟榻上,小憩一會兒來環(huán)節(jié)腹中的胃疼時,忽然聽到后頭馬車上傳來的聲音。
那聲音,堅決而冷淡。
“草民身份卑賤,前些日子遭了意外,傷了手又傷了臉,面容污漏,恐沖撞了大人,實在不好相見,請大人見諒。”
“另外,還有一事請告知李大人,家中妻子已有身孕,胎像不穩(wěn),受不了太多刺激,還望李大人莫要強求?!?
此話一出,不僅那外頭報信的親衛(wèi)愣住了。
就連云清絮,也驀地坐直了身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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