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是知道的。”米老頭輕輕地摸了摸下巴的胡須,不過不知道是用力過大還是什么,有幾根胡子不小心掉了下來,他急忙收入袖中,同時眼中一寒。
“如何解?”祖安急忙問道,根本沒注意到這點細節(jié)。
米老者看了他一眼,這才說道:“你的禁制在要害部位,此處極為脆弱,若是由外力來解,很容易傷到根本,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化解,等到你修到宗師境界練氣成魂,自然有能力解開這層禁制。”
“宗師?是什么境界?”祖安一臉茫然。
米老頭眉頭一皺:“你怎么連這最基本的常識也不知道?難怪那些人都說你是廢物?!?
隨著他的解釋,祖安方才弄明白了這個世界修行者的等級劃分,世上大多數(shù)修行者都是九品以內(nèi),一品是以獨特的呼吸頻率與天氣元氣同頻,引元氣入體方才算是正式踏入修行,二品引元氣淬皮,為了加快元氣入體速度,三品煉肉,四品淬筋,五品煉骨,六品骨髓,七品煉血,八品淬煉內(nèi)臟,建立起全身經(jīng)脈,九品感知泥丸,開始存氣。
當修煉者將體內(nèi)雜亂無章的元氣聚成氣旋,源源不斷滋補四肢百骸,便突破到了宗師境。
宗師若是能形成神念,便成為大宗師,神念之下,生死由他。
大宗師之上還有地仙,舉手投足便有搬山倒海之能,猶如上古神話中的神仙。
“練皮煉肉煉骨?這劃分之法未免太隨便了吧,”祖安神情古怪,“地仙之上又是什么?”
“地仙之上?”米老頭仰望星空,眼中閃現(xiàn)出一絲神往與狂熱,“相傳便是神游太虛,可以永生不滅,只可惜目前為止,似乎沒人達到過那個境界。”
祖安自然不會在意,這些離他太遙遠了,急忙關心自己的問題:“可是有人說我資質(zhì)奇差,又已經(jīng)成年,我如何才能練到宗師的境界?”
米老頭看了他一眼:“這世上正常的功法,你修煉起來的確沒意義,不過我這里正好有一套早年得來的古怪功法,正好合適你修煉?!?
“如何古怪法?”祖安心中一跳。
米老頭答道:“世人尋常修煉,是從小以元石、靈藥輔助,吸取天地元氣入體淬煉渾身上下,最終塑造一套遍及全身的元氣通道,可你的資質(zhì),按照這樣修煉就算不顧你已成年的劣勢,花費數(shù)十倍于正常人的元石資源,頂多也只能練到三品,元石如此稀少珍貴,又哪有人愿意耗費在你這種沒有未來的人身上?”
“但我這功法不同,講究的是破而后立,要想修煉成功,唯一的需求便是挨打,挨的打越重,就越容易突破到下一個境界。”
祖安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:“世上竟然還有如此下賤的功法?”
“無知小兒,你可知這門神功是世上唯一有可能獲得長……”米老頭瞬間大怒,不過自知失,馬上改變口風,“咳咳,你到底要不要練?”
“練,當然要練?!弊姘踩缃褚彩侨缒缢俗プ×司让静?,事關下半生的幸福,哪怕再不可思議的功法也要試試,“不過我倆非親非故,你為何會這般好心?”
米老頭長長嘆了一口氣:“只因我不久于人世,不愿這套功法隨著我長埋黃土之中罷了。”
祖安這才釋然:“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?他日我定當將此功法發(fā)揚光大,方才不墜您的威名?!笔碌饺缃袼斎徊恍琶桌项^是他的真名
“你還是喊我米老頭吧……嘿嘿,難得你有這心,不枉老夫選中了你,”米老頭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,“這本書你自己拿去慢慢研究吧,有什么不懂的再來找我?!?
說完扔了一本黑乎乎的卷軸到他懷中,然后便轉身離去,心中卻抑制不住地狂喜:這么多年了,終于找到最合適的爐鼎了!
很多年前他肩負一項絕密任務,經(jīng)歷九死一生得到了這秘典,可之后他并沒有回去交差,而是殺了一起去的同伴,假死躲起來偷偷修煉,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最近那些人似乎已經(jīng)得到了自己的消息,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里來。
他如今神功未成,根本無法對抗那些人,想來想去便想出一金蟬脫殼之法,那就是早年間得到的一部奪舍重生之法。
反正這具身體殘破老朽,他早已想換個身體,這次的危機讓他徹底下定決心??梢獖Z舍也不是那么簡單的,首先要對方也修煉一樣的功法,這樣才能將一身修為灌輸過去;其次,這個人體質(zhì)必須是陰盛之體。
要知道奪舍之事極為兇險,目標必須選擇各方面條件最契合的,而他本身是一個閹人,若是陡然轉身到一個陽剛男子身上,那一瞬間很容易導致陽火焚身而亡。
可如果讓他再轉身到一個閹人身上,他又有些心有不甘,世上哪一個閹人不想當真正的男人?重活一次還是閹人,誰愿意?
所以這般矛盾之下,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,直到遇到這個楚家姑爺,那里被下了禁制形同閹人但又不是真正的閹人,自己徹底掌控他身體后完全可以慢慢恢復正常。
不僅身體合適,關鍵是沒有太多的家人朋友,這樣被奪舍了有些反常也很難被發(fā)現(xiàn);另外他又是楚家姑爺,日后少不得榮華富貴,特別是還有個天仙般的老婆。
想到楚初顏那絕世容顏,米老頭哪怕是個閹人,也覺得有些心頭火熱。
祖安并不知道這一切,而是滿懷希望地打量著手中的卷軸,畢竟這是他唯一的指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