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二位起義非但無過,反而有功,本王代旭天郡的黎民百姓感謝二位大義。”蕭云嘯舉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陳糧與鳳和尚完全沒想到蕭云嘯會講出這番詞。
他不是皇子嗎?
他不是應(yīng)該守護(hù)他們蕭家的天下嗎?
他不是應(yīng)該將他們這些亂臣賊子亂刀砍死,游街示眾,以儆效尤嗎?
怎么會?
怎么可能?
就這么輕易放過他們了?
而且還以示感謝?
不可思議?
這樣的官他們沒見過。
這樣的王爺他們更沒見過。
反復(fù)懷疑與錯愕不停地在他們眼中閃爍。
蕭云嘯笑道:“二位莫不是擔(dān)心食物中有毒?其實(shí)二位不必多慮,以二位手中的兵力無法戰(zhàn)勝我玄陽王軍,但二位的確是義士,有愛民之心,我亦不愿再讓百姓陷入戰(zhàn)火中,二位可以考慮加入我玄陽王軍。”
陳糧動搖了,他只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,畢竟自立為王是多么風(fēng)光的事情,現(xiàn)在有點(diǎn)像階下囚。
可他又羨慕自己的那幫弟兄,吃喝不愁。
鳳和尚拿起桌子上酒,一口而盡,“我大和尚想問問王爺,王爺有這么多食物,為何現(xiàn)在才送入旭天郡,王爺心中果真有百姓,還是做給我們看的?”
“大膽!居然這樣質(zhì)疑王爺!”廖廣喊道。
蕭云嘯一抬手,廖廣沒再說話。
既然收人心,就需要把事情講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蕭云嘯緩緩說道:“在雪禍未到之前,旭天郡是否收到或者看到我玄陽王軍派出的信使,將雪禍即將到來之際,傳達(dá)到郡城之中。”
鳳和尚回憶了一番,“告示我沒看到,城中確實(shí)有傳,但大多數(shù)人說,是玄陽王胡說八道而已?!?
“后來又如何呢?”蕭云嘯問道。
“自然是大雪紛飛!”
鳳和尚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蕭云嘯豈不是在翻舊賬,合著這一切都是郡城內(nèi)百姓之過?
鳳和尚一拍桌子。
啪的一聲,一雙筷子斷成四根,猶如四只短箭,徑直朝蕭云嘯飛去。
蕭云嘯不動聲色,將酒杯一震,酒杯恰恰碎裂成四瓣,與四根斷筷相撞,幾聲響之后,落在地上。
鳳和尚目睹此景,不由得連連贊嘆:“真是好俊的功夫!”
蕭云嘯緩緩道:“雪禍已將大晟國各郡城間的道路盡數(shù)阻隔,想來你對此亦非一無所知。即便我心向此處,奈何現(xiàn)實(shí)艱難,難以成行。更何況,豈止旭天郡一城,其余郡城皆面臨同樣困境。”
鳳和尚恍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行事欠妥。
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酒杯,目光中帶著幾分自責(zé)與歉意,“此番確是鳳某魯莽了!”
罷,他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。
蕭云嘯說道:“鳳和尚不必自責(zé),我見鳳和尚功夫不俗,不如就此加入我玄陽王軍,如何?”
鳳和尚擺手,“既然有王爺在,我鳳和尚便歸隱江湖,守我佛門凈地?!?
“恐怕,你守不了佛門凈地。”
鳳和尚眼睛一怔,“王爺,什么意思?”
“西亞國鐵騎如狂風(fēng)驟雨,已席卷我大晟七郡之地,將其一一納入囊中,此刻正虎視眈眈,兵臨城下,直指京城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