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行淵凝著眉頭,不愿意承認(rèn)。
他根本......根本就沒救過她。
他在西梧山時(shí),只是一個(gè)軍中小將罷了。
難怪,當(dāng)時(shí)身為廷尉嫡女的林挽朝,會屈尊降貴的看上他,從神壇上走下,走向自己。
“那如今呢?你忘了這份恩情嗎?”
“我沒忘,”林挽朝看向他:“我在你們將軍府守了三年活寡,照料府邸,掌管中饋,孝敬婆母,管教弟妹,落得一身病疾,你的恩,我早就還清了?!?
“還不清!”薛行淵低聲否認(rèn),他渾渾噩噩的想,既然林挽朝錯(cuò)認(rèn)了恩人那便一錯(cuò)到底吧。
“你既然說是救命之恩,可你還的不夠,阿梨,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(jī)會,你要我怎么做都行,就當(dāng)還我的恩,好不好?”
林挽朝有些意外的看著薛行淵,覺得他真是瘋了,皺眉斥道:“薛行淵,請你自重!你是有家室的人?!?
“是她騙了我!”薛行淵垂下眸,肩膀顫抖:“若不是李絮絮騙我,你怎么會離我而去?我沒殺了她,已經(jīng)是念在曾經(jīng)的情分!”
“就算她騙了你,她也是你明媒正娶進(jìn)府的正妻。我不是李絮絮,不會與有婦之夫沾染分毫,我丟不起伯爵府的人。我當(dāng)日離開的體面,希望你也能顧得自己的體面。”
馬車停了下來,林挽朝掀開簾子沖馬夫道:“去請老王和家丁,就說有人在林府門口鬧事!”
薛行淵忽然握住她掀簾子的手,目光懊悔酸澀:“別走,阿梨,我只是想你了,想同你說說話......”
林挽朝看向那雙制住自己的手,登時(shí)一甩另一只袖子,握住劃出的匕首,揮向了薛行淵。
薛行淵雖是醉酒,卻還是眼疾手快地?fù)踝×四堑丁?
他覺得這手腕很瘦,幾乎是羸弱的瘦。
“阿梨,刀藏在袖子里,很危險(xiǎn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