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挽朝端詳著他,想裴淮止應(yīng)該不是輕易能在別人面前放下戒備的人,更何況他和自己之間還有一層看不見的試探與隔閡。
她很盡心盡力的做一枚棋子,甚至為了配合裴淮止阻撓太子拉攏薛行淵,不顧京都貴門的眼光來赴薛行淵的喜宴。
可她摸不清裴淮止。
他不論做什么,看似是昏聵紈绔的玩樂,卻在最后目的浮現(xiàn)之時讓人驚覺原來一切,都是有跡可循。
今日薛行淵說起裴淮止的過去,林挽朝莫名不想聽。
她心里拿這人陰戾的過去當(dāng)做是忌憚,更當(dāng)做同病相憐。
裴淮止浸在血里的過去,和她被一場大火燃盡的血仇,本質(zhì)上是一樣的。
他們都沒有救命稻草,站在深淵的邊緣,搖搖欲墜著。
馬車緩緩?fù)O?,林挽朝也回過神來,輕聲道:“大人,到世子府了?!?
裴淮止眉頭微微一瞥,緩緩睜開了眸子,像慵懶的貓。
抬眸,對上林挽朝的眸子。
“林寺丞一直在看我?”
林挽朝垂下視線:“沒有。”
裴淮止卻一副“我不信”的笑容:“哦,那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他起身,動作利索的掀開簾子跳下了車。
卻沒走,回頭看林挽朝。
“明日,宮中晚宴,我還來搭你的馬車?!?
“宮中晚宴?”林挽朝思慮:“我并未聽說?!?
“你現(xiàn)在回府,庚帖怕是已經(jīng)送到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