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可你知道嗎?一年前,我在去往西城山上的馬車上對你說,求你讓我做你的棋子,為你所用,幫你查案,以身入局,推翻東宮。那時起,我就已經踏上這條血路了?!?
裴淮止說:“我記得?!?
“可這條路似乎還很長,長到我看不到頭,可我必須要走?!绷滞斐呓?,仰頭,虛弱的面容上,那雙眸子格外堅定。
“這一次,我想繼續(xù)做你的棋子,你幫我,我要那個人付出代價!”
裴淮止看著她,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看見那雙好看的眼眸里這樣冰冷,除了恨意,別無其他。
可他怎么能要求她不恨呢?
任是誰,都會恨。
可裴淮止卻搖了搖頭,他低頭,看見林挽朝白凈的鞋子上沾染了灰塵。
不該是這樣,
他抬眸,對上她的眼睛,說:“這一次,我來做你的棋子?!?
上位者甘愿俯首,緩緩蹲下,小心翼翼的替她拂去了鞋子上的塵土。
“阿梨,這血路太臟,以后我替你走?!?
林挽朝微微后退一步,聲音很冷,她不想欠他太多。
“你不必為了我,弄臟自己?!?
裴淮止站了起來,細心的替林挽朝整理好身上銀白色的大麾,而后笑了笑,笑容沉沉的,又涼涼的。
“不會弄臟的,阿梨,我本就是血里長大的?!?
在很久很久以前,裴淮止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卑賤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