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薛行淵對候公公雖也算得上客氣,可那份客氣畢竟是來源于對圣上的恭敬,骨子里還是瞧不起他一個閹人。
如今,他卻是畢恭畢敬,幾乎是雙手呈上了自己的佩劍。
候公公笑了笑,這樣的人,他見得多了。
不管是手執(zhí)笏板的文臣,還是血染疆場的武將,在絕對的權(quán)力面前經(jīng)過反復碾壓后,都會對皇權(quán)以及皇權(quán)之下的人,產(chǎn)生深深的敬畏。
不過,他唯二見過的那么兩個人,卻是例外。
一個,自然是裴淮止。
還有一個,是林挽朝。
想到林挽朝,候公公不由又打量起面前的這位將軍,林挽朝曾經(jīng)的丈夫。
“侯總管?!?
候公公皮笑肉不笑:“薛將軍,許久未見,可是在操辦婚事?”
“......是?!?
薛行淵聽到這話,臉色就有些難看,他第一次成婚時,就是侯總管送來賀禮;后來娶了李絮絮,又因賜匾一事鬧得不愉快,如今......他又成了第三次婚。
候公公笑著,他拿自己的子嗣發(fā)誓,他絕對不是故意這么問的。
“陛下在里面,將軍快進去吧?!?
薛行淵恭敬行禮,走了進去。
還沒見到文宣帝,就聽得屋里傳出一陣一陣的咳嗽聲。
薛行淵加快了步子,穿過屏風,便見到了正捂嘴咳嗽的文宣帝,一雙眼睛咳得發(fā)紅。
“陛下......”薛行淵反應(yīng)過來,急忙跪下:“末將參見陛下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“咳......平身......咳咳!”
許久,皇上才平復下來,嗓音有些沙啞,“行淵,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