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叔,這髻娘不是兇惡之人,剛才她醒來,也只是羽化,并沒有要殺我們。”
“她手下那幾個吹響嗩吶之人,不知道是人是鬼還是尸,他們也分明是有本事將我們制住的,卻也沒有動手,我就覺得心里頭有些壓抑?!?
“畢竟髻娘,她曾也造福一方百姓?!?
“可現(xiàn)在,她卻可能會被人毀了墳塋?!?
我將自己的想法,告訴了陳瞎子。
因為我實在是難以壓抑。
陳瞎子沉默了一下才說道:“那不是你能管的,馬寶義其心不比馬寶忠好多少,一個人要尸,一個人要死人東西,他垂涎了那么多年,必定是會破壞這髻娘的羽化。”
“張爾的城府也很深,我們現(xiàn)在也已經下來了,沒有辦法再插手?!?
我低頭看著地面,又看了一眼馮保。
“先送馮保出去吧。陳叔麻煩你攙扶他一下,張九卦,我來背。”
陳瞎子皺眉:“我背尸,你扶著馮保吧?!?
我馬上就搖搖頭:“陳叔,這就不要爭論了,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。再者說張九卦的遺書里面也說了,我會帶他出去,說不定就是因為剛才背著他的不是我,馮保才會出事呢?”
陳瞎子也明顯怔了一下,不再多。
將張九卦的尸體歸置好,背在了背上。
陳瞎子也攙扶著馮保往外走去。
為了減負,馮保帶來的背包已經被我們丟下。
剛才我們已經靠近了冰湖,完全在平地之后,前行雖然沒有阻礙,但是因為體力消耗太多,我們也走得很慢了。
大致到了冰湖之前,之前那尸體還是跪坐在原來的位置。
此刻的冰湖也滿是漣漪。
在波光之中髻娘墳也變得凌亂起來。
也就在這時,陳瞎子忽然臉色微變了一下。
他低聲說了句:“有人!”狼獒也是猛地沖至我們跟前,齜牙咧嘴。
我氣喘吁吁地抬起頭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前方冰雪相交的長路之后,也就是我們來時的峽道出口,烏泱泱的,走上來一條很大的隊伍。
這隊伍之中,分別有十六人,抬著兩塊如同棺材一般長的巨石!
隊伍朝著冰湖這邊而來,同時其中又分出來了七八人,他們手里頭拿著家伙,朝著我們三人圍來!
當時我臉色就微變了一下。
圍過來我們的人,沒什么好態(tài)度,他們臉色陰沉,眼底有怒氣翻滾。
與此同時,我也看到了隊伍最前頭的那個領路人。
還略有幾分眼熟。
不正就是我在橫朝山前頭看到的,主持髻娘娶夫風俗的陰先生嗎?!
他四十余歲,人高馬大,面貌之中更透著幾分隱怒。
很快,那七八人就圍住了我和陳瞎子以及馮保。
他們示威地讓我們閃到一邊。
我沒有冒頭,陳瞎子也沒多說話,就是側身隱隱靠近我。
馮保臉色很蒼白,他眼中明顯有幾分慌亂。
那陰先生很快也走到了我們前頭。
他只是看了我一眼,又看了我背上的尸體,忽而他瞳孔緊縮了幾分。
我本以為他要質問什么,他出現(xiàn)在此處,真的是令我料想不到。
也不知道緣由。
可他們這一行隊伍,絕對沒那么簡單。
下一刻,陰先生才說了句:“看住這幾個偷尸賊,不要放跑了?!?
那七八人圍更緊了。
陳瞎子聲音很低,說了句:“這應該就是跟著馬寶義那行人,他們恐怕要做什么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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