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詩雨輕嘆了一聲,回頭看了眼。
她沒開口,那男人反倒是走到前頭,他先是沖我鞠了一躬,誠懇地說了句謝謝,才說他叫林友青。
我更為不解,因為我并不認(rèn)識他,也基本上不認(rèn)識姓林的人。
只不過徐詩雨帶他來找我,肯定有事兒。
平穩(wěn)了一下思緒,我問他找我有什么事兒?謝我做什么?
他抿了抿嘴巴,眼眶卻紅了,然后才說道,他謝我是因為我救了他兒子一條命。
前幾天,他老婆被人擄走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即將臨盆,最后得到公安的通報,他老婆已經(jīng)遇害,不過孩子卻活了下來。
他從公安和醫(yī)院護士的口中曉得,是我給他老婆接生,才救了他兒子。
同樣他也打聽過我,曉得我是前段時間在陽江邊上救過很多人的陰陽先生。
他這兩天一直想要找我,卻得不到門路。
剛好今天早上遇到徐詩雨徐警官,他那天見到過我和她走在一起,所以馬上就求她安排見面了。
我這才明白過來,這林友青,是那嬰兒的父親。
陰生子的父親!
“林先生,這件事兒,你不能謝我,我也當(dāng)不起這聲謝謝?!蔽逸p嘆了一句,搖搖頭。
那女人因我而死,若非我,李德賢也不會抓人害人。
林友青重重搖頭,他說:“你救了我兒子一條命,莫說是謝謝,我跪下磕頭都當(dāng)?shù)?,羅先生,我想找您,也是想求您一件事兒。”
他語氣變得更為哀求起來。
我心頭一凜,問他什么事兒?
同時,我也已經(jīng)有一些猜測了。
因為當(dāng)初陳瞎子就和我說過,我做的事兒對,也有不對。
折壽是保住了一條命,卻也讓世上多了一個陰生子。
當(dāng)年我能活下來,的確花費了不少人的心力,我爺爺都賠了命。
陰生子這輩子無比坎坷,想要他存世,就需要付出代價去保護。
若是無人能護住,都不消讓人來害,本身的厄運霉運,就能夠要了命。
并且我還看出來了林友青的眼瞼陰鷙宮的位置發(fā)黑。
陰鷙宮也是子女宮,干癟是無兒無女,發(fā)黑便是孩子健康出問題,運勢不好。
果然,下一刻林友青就開口道:“我兒子他這兩天,看起來是好端端的,可它就是不閉眼,不睡覺,你說,這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娃娃,還得住在暖箱里頭,他不睡覺咋成?還一直發(fā)燒不退……”
“醫(yī)院沒什么法子了,我就想找您幫忙……”
“行?!蔽乙矝]有怎么猶豫,直接就點頭答應(yīng),說去看看。
這時候劉文三卻開口道:“十六,別忘了剛才叮囑你的事兒。”
“對了,這娃子命挺苦的。你天性良善,他又和你命格相近,文三叔覺得這也算是緣分?!?
“陰生子教陰生子,倒算不錯。”
“你那十年命,折給自己徒弟了,那也不虧,是不?”劉文三扒拉了兩口飯,又點了根煙。
吞云吐霧之間,還笑呵呵起來。
我反倒是一怔。
收徒?
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