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這話的時候,我額頭上已經(jīng)冒汗了,直直地看著那至少四排書架,以及墻壁上更多的書籍。
柳昱咒的神色卻很正常平靜,他點點頭道:“按照常理,我們都不能夠隨意進出這里,這是特殊情況,我才能帶你來取令牌,羌族規(guī)矩嚴(yán)明,只有先師可以看典籍,你已經(jīng)見了先道相,拿著令牌你就是先師,自然只有你能看?!?
“……”我頓時汗顏,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。
柳昱咒直接往屋外走去。
我立刻抬步,伸手要攔在他面前。
“這……太多了,我一個人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,哪兒有那么長的時間?不說再來多少人,至少算上你,起碼得要五個,我們一起排查!”我直接表示了自己的要求。
柳昱咒卻搖搖頭,說這不可能,這規(guī)矩不會改變。
明顯,他額間的橫紋又一次滋生了起來,并且很深邃……
“……”我還想說話。
柳昱咒卻直接說道:“明早上我會來見你,送來吃食,并告訴你楊興他們的情況,若是你需要的時間很長,張爾的事情就不用你插手。我會和師伯們商量,他們的態(tài)度是柳家能解決,在絕對的力量面前,任何心機和城府都沒有絲毫的作用?!?
“把楊興和顧若琳留在這里,不怕張爾不來。”
柳昱咒講這番話的時候,人已經(jīng)幾乎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了。
耳邊隱約還有一個回音:“羅十六,這些典籍是羌族歷年來的珍藏,你既然要幫羌族,羌族不會虧待你?!痹捯袈湎轮畷r,柳昱咒早已不見了蹤影。
我怔怔地站在原地,許久之后才扭頭回看。
心口在突突跳著,柳昱咒這是在為難我,可他也在幫我?
我心急,心急對付楊下元,可我卻忽然清醒過來一點,若非是張爾的事情所逼迫,我們怎么會那么快來這三秦之地?
講道理,只要善尸丹不歸還,楊下元就沒有機會出來,披髪鬼就不會出事。
顧若琳和楊興在羌族,張爾就必定會來。
這樣一來,我們反倒是有主動權(quán)……
只不過剛才一路上,又是走葬影觀山布置的風(fēng)水宅陣腳,又是進來后看見九星連珠的水潭,再到現(xiàn)在這么多典籍,我都沒有機會和柳昱咒說關(guān)于楊下元卦象的事情。
更重要的是,我時間沒有想象的那么緊張,即便是要慢慢找,我也找得起……
并且這些書中,或許就有我求之不得的風(fēng)水界的常識!
創(chuàng)造葬影觀山的風(fēng)水大師,丘處道的一生珍藏,羌族的歷年搜集!我若能看完,至少這陰術(shù)風(fēng)水,我會真的有長足的進步!
無真正意義上傳道的師尊,書卻勝過師尊!
沉下心來,我走到一個書架之前,拿起來了第一本典籍,翻開之后,其上便是一段山野雜記。
無巧不成書……當(dāng)頭的一段話,竟然正好寫著:“茲入山野無數(shù),見奇尸百具,當(dāng)世之兇尸最甚者,唯有眷陽陰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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