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公盤直接拋飛出了棺材,咣當(dāng)一下落在金算盤附近,其上的指針簌簌轉(zhuǎn)動,這轉(zhuǎn)針的聲音都聽得清晰明白。
站起來的丘處道,身材其實并不算很高大,只是削瘦,太過于削瘦。
披髪鬼墳內(nèi)吹拂著嗚咽的惡風(fēng),使得其身上灰白色的絨羽不?;蝿印?
他胸腹間被挖尸丹,被剝皮,本身的唐裝早已經(jīng)破損,碎布條也在隨風(fēng)擺動不止。
更讓我心驚的是,丘處道頭頂?shù)奈恢?,被砸出來了一個傷口,此時傷口正在流血,殷紅的血液很粘稠,卻剛好流過他的眉骨,滲透進去了他的眼睛。
這樣一看來,就好似丘處道流下來了兩行血淚一般。
并且他的頭并不是直視著前方,反倒是怪異地對著我這個方向。
丘處道,在看我?
不,不對!
他看的不是我,雖然頭對著我,看似眼睛對著我,但卻是從我肩頭錯過去的。
我猛地扭過頭看向我斜后方的位置,視線直視過去,穿過小半個山潭,是披髪鬼墳內(nèi)背面的一處山壁。
只不過這光線不足,我看不得太清楚透徹。
下一瞬,丘處道的尸體,忽然重重地朝著后方倒去。
他倒下的極為不正常!
更不正常的是那口栗木棺材,竟然猛地朝著山潭之內(nèi)竄去!
我心頭大寒!這是之前那股吸力變強了!
楊下元必定在看著我們,若是讓丘處道的尸體回到山潭里頭,那不只是山潭漲水,更是會在短時間內(nèi)維持住不散的生機!
披髪鬼之中有無窮盡的生機,那就只會造成一個結(jié)果,血煞更強,并且就和上次一樣,根本打不死。
就算楊青山也會因此變得更兇,更厲害,可我們卻十死無生,柳昱咒,劉文三,以及我……哪兒經(jīng)得住這樣的消耗?
并且那時候,楊下元說不定還有后手!
思緒電閃而過,我猛地朝著前方飛撲而去,直接來到了栗木棺材后頭,狠狠地用肩頭頂住了棺材!
砰的一聲悶響,我感覺到一陣劇痛,肩膀都快要斷掉了。
那股子吸力我沒感受到,就只覺得這栗木棺材是一個巨石,我很難推動,它卻還在往前。
吸力只針對丘處道和這栗木棺材?
幾秒鐘,我額頭上便是大汗淋漓。
猛地嗬了好幾聲,才勉強撐住……可我也快撐不住了……
死死地盯著棺材里頭的丘處道尸體,那血并沒有流出來太多,甚至略有干涸下去,形成了散不去的痕跡。
我腦中飛快地思索,卻還是想不到是什么布置,在吸扯棺材和丘處道。
我的確是快要頂不住了,柳昱咒楊青山還有劉文三,都不可能來幫我。
心頭一狠,我猛然側(cè)身閃開,以最快的速度探身入棺材之內(nèi),抓住丘處道的肩頭!
我猛地將其往外一拉!
這一拉之下,丘處道的尸體被我拽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