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白皮距離我約莫七八米的位置后,忽然停下腳步。
他的眼袋耷拉下來,面無表情。
我眼皮抑制不住地微微跳動,因為我完全沒想到,徐白皮竟然會直接出來。
下一刻,徐白皮忽然抬起手至嘴巴旁,煙槍入口,吸了一口煙。
接著便是嗬嗬的咳嗽,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了。
“羅十六,你這牌樓修得很好?!?
“送的這些雞也不錯,不過我怎么覺得,你像是不安好心呢?”徐白皮抽著煙的嘴巴里,忽而傳出沙啞的聲音,他嘴角勾著,那皮笑肉不笑的感覺,讓我心頭透著一股子壓抑。
不過這并不足以動了我的心神,我故作沉重地看著徐白皮,聲音壓低了不少:“晚輩的一點點心意,老爺子照料我奶奶和詩雨已久,這也是您應(yīng)得的?!蔽姨崞鹉棠毯托煸娪辏匀灰簿褪呛托彀灼け響B(tài),我是因為這些才這樣做。
徐白皮瞇著眼睛,又開始抽煙,吧嗒吧嗒的聲響,夾雜著咳嗽,他站著的位置,更是煙霧繚繞,甚至陣陣嗆人的煙氣還飄到了我這里。
嗅了一口,我就覺得喉嚨發(fā)癢,很想要咳嗽。
下一刻,徐白皮的目光就從我身上挪開,到了老街外的位置。
他的目光,也落在了柳昱咒的身上。
頓時,我就感覺到,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降低了好幾度。
徐白皮笑了起來,他笑的聲音竟然也是咔咔的,夾雜著嗬嗬聲,再加上他這副穿著,還有那副面相,儼然像是個大號的黃皮子。
“我只要一條手,你卻送來了一個人,你是怎么抓住他的?你的本事,有些出乎我的預(yù)料了。”
“這道士,死都不會束手就擒吧?”
徐白皮再開口,他看似是在詢問,可我卻曉得,但凡我說出來一點兒他覺得有問題的,就絕對會讓他警惕起來,今天的計劃,就得失敗。
徐白皮那么早直接到我們跟前,令我出乎預(yù)料,我本來的計劃,是在這外頭耗夠了時間。
憑借徐白皮的警惕,他不應(yīng)該會先露面才對。
只不過現(xiàn)在他來了,那就只能見招拆招。
并且徐白皮要問的這個,我也早就有所準備,在給柳昱咒化妝的時候,便已經(jīng)想好了說辭。
我面色不變,沉聲回答道:“天庭集烏鴉,太白夾日月,不死亦脫皮。”
“天庭色滯,心遭大難。”
“左眼下赤黑,主男有災(zāi)殃。”
“命門黑紋呈蟋蟀腳,號作鬼書,左耳前有此紋,大小號鬼兼唇中者,必死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