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陵府知府衙門的,還有下面的各縣官吏名單,資料,正是經歷司所管。
堂堂巡撫一來就要看這個,沈從義怎能不緊張,猜測是否是自己治下的官吏出了問題。
而且定然是大問題,否則魏存茂絕不會親自來查,直接派一人讓他們自查,然后去上報便可。
魏存茂沒有理會他,依舊在仔細翻閱,表情十分凝重。
見此一幕,沈從義和同知通判幾人對視一眼,都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。
翻書頁的聲音,在府堂內刷刷作響,安靜的有些詭異。
短短的半個時辰,對沈從義他們而卻像度日如年,無比的煎熬。
“嗯?”
突然,魏存茂的眉頭一簇,沈從義的心都跟著跳了下,用手一指其中一個叫“畢路”的名字。
“此人眼下在何處?”
沈從義他們急忙看去,見到此名后皆是一愣。
同知孟孝連忙道。
“回稟撫臺大人,畢路他已在三年前突然病逝,不在人世了?!?
說著狠狠瞪向了經歷韓勛,張口斥責。
“你是如何辦事的?人都已經死了,為何他的名字還在檔案之中?”
在場之人哪個不是人精,沈從義立馬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。
自己都還沒說話,他同知如此激動作甚?而且這話細細一品,似乎有些不同尋常。
有點甩鍋的意思,礙于魏存茂在場,他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韓勛迅速抬頭看了眼孟孝,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知如何作答,腦門已經冒出大量冷汗。
猛的對魏存茂跪了下來,連連賠罪。
“請撫臺大人恕罪,此事是下官疏忽了,定是下面之人辦事不力,下官回去后定當仔細整治修矯。”
他雖然是經歷,但經歷司又不是他一個人,事實上平日里他很少管這些事,都是下面那些無品小吏在做事。
魏存茂臉色迅速變的暴怒,一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。
滿臉怒火,對著身邊之人怒喝一聲。
“來啊,給我摘了他的官帽,拿下嚴刑拷問,本官都到了此處,竟還敢滿口誆騙,藐視本撫!”
話音剛落,立刻走來兩個巡撫親兵,要將韓勛壓下去,頓時將他給嚇傻了。
滿臉恐懼和慌亂的看向孟孝。
“司馬大人,快救救下官?!?
孟孝見他咬向自己,頓時氣急,惡狠狠的看著他。
“混賬東西!你自己辦事不力,有本官何事?還敢胡亂攀咬,簡直豈有此理!
撫臺大人,您千萬別聽他的一面之詞,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見此韓勛也急了,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副豁出去的姿態(tài)。
“司馬大人,您怎可如此說?畢路一事是您吩咐下官做的,他究竟死沒死,您還不清楚嗎?”
沈從義的眉頭已經徹底擰成了麻花,如果到了此時他還不知發(fā)生了什么,那也不配當這個知府了。
自己的通判和經歷,竟然背著他不知做了什么錯事,而今被巡撫直接登門問罪。
竟然在部堂直接狗咬狗,即便和他真的沒有任何關系,身為知府,也是罪責難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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