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榮抬腳將聒噪的顧平徵踹倒在地,回眸,對(duì)著謝灼道“你能把他綁在樹上嗎?”
謝灼不假思索頷首。
顧平徵掙扎“謝小侯爺,顧榮這個(gè)不孝女掘墳開棺,又掌摑我……”
謝灼淡聲道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若是羨慕的話,她日后也可以掘你的墳開你的棺?!?
“鞭尸?!?
顧平徵難以置信。
他錯(cuò)看了光風(fēng)霽月,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謝小侯爺。
謝灼將顧平徵綁好后,便自覺站在了顧榮身后,絕不影響顧榮的發(fā)揮。
在思忖了片刻后,又后退了好幾大步,確保聽不清顧榮和顧平徵的聲音,又能保證顧榮在他的視線內(nèi)。
顧榮從發(fā)髻上拔下一只金簪,在顧平徵的脖頸間比劃,笑靨如花道“我只見過鮮血培育出的花,還沒有見過鮮血滋養(yǎng)出的柏樹?!?
“如果我今天割開你的頸部,切斷你的四肢,讓你親眼目睹自己的血液逐漸流失,逐漸感受生命力的消逝,靜候死亡的降臨,那豈不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嗎?”
“入夜后,我再隨便刨個(gè)小土坑,為你收尸?!?
“就像是當(dāng)初薄葬我的母親一樣,所謂的墓穴還有椿萱院里那張千工拔步床寬敞。”
顧平徵抖的更厲害了。
“你……”
“弒父是要遭天譴的?!?
“不重要?!鳖櫂s繼續(xù)笑著道“反正,你是看不到我遭天譴那一日了?!?
“我的母親等你死,已經(jīng)等的太久了。”
“是不是你幫了陶蘭芷!”
驀地,顧榮話鋒一轉(zhuǎn),厲聲喝道。
冰涼又鋒利的金簪抵在喉間,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。
顧平徵忙道“不,不是我?!?
“我只是不喜你母親倨傲的性情,不喜她總是將汝陽伯府承的情計(jì)較的太過清楚,我甚至動(dòng)過以她無子犯了七出之條為由,貶妻為妾,再行另娶的心思,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讓她死?!?
“真的不是我。”
“如果我敢全然罔顧你母親的意愿,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將陶氏當(dāng)外室養(yǎng)在府外,一養(yǎng)就是十多年?!?
“是嗎?”顧榮聲音聽不出太多的情緒。
可也聲音如此,顧平徵聽在耳中,更覺瘆的慌。
“是陶蘭芷?!?
“是她。”
“就是她?!?
顧榮道“可我還沒有說究竟是哪件事?!?
顧平徵先是一怔,旋即硬著頭皮道“都是她?!?
“榮榮,我是愛過你母親的。”
“否則,天下豪商巨賈之女不勝枚舉,我又何必特意親自下?lián)P州求娶她?!?
“那是因?yàn)?,她是揚(yáng)州榮氏的獨(dú)女,不僅有萬貫家財(cái),亦有姝色無雙。”顧榮一針見血的戳破了顧平徵的謊。
“休要顧左右而他?!?
“如若不是你,陶蘭芷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手伸進(jìn)汝陽伯府?!?
“我的母親,不至于管不了區(qū)區(qū)伯府的內(nèi)宅?!?
“如果,你無法證明你的無辜,你就死在這里吧?!?
顧榮緊握著金簪,緩緩地從顧平徵的脖頸旁移開。
顧平徵尚未有機(jī)會(huì)喘息,便看到顧榮將金簪刺入自己的掌心。
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“好好回想?!?
顧榮饒有趣味的欣賞著滾燙的鮮血淅淅瀝瀝染紅草地。
當(dāng)初,她終究是過于年幼了。
絲毫記不起蛛絲馬跡。
如果不是顧平徵,又會(huì)是誰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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