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嘴角上揚,笑出聲來,狠戾又可怖,眼眸深處卻不見笑意,反而藏著淬了毒的冰冷。
“葉楠喬,你真真是丟人丟到了極致。”
“如若本宮是你,早就揣三尺白綾拋在喬老太師府的門樓上,踩著木凳上吊了?!?
二皇子毫不遮掩內(nèi)心的狂濤惡念,將滿腔怒火凝成鋒利的毒刺,每一根都瞄準(zhǔn)了葉楠喬的生機,狠辣地刺向她的小命。
“成事不足,敗事有余?!?
“蠢!”
“愚不可及!”
話音剛落,二皇子仍舊余怒未消,他俯下身子,粗魯?shù)厣焓謱⑷~楠喬再次扯到面前,意圖繼續(xù)緊緊掐住葉楠喬的咽喉。
葉楠喬護著小腹,眼眶里蓄滿恐懼疼痛的淚水,聲淚俱下哀求著“殿下,我知錯了?!?
“我真的知錯了。”
“我知悉殿下憂慮謝侯夫人久矣,想著替殿下除掉心腹大患,解殿下心頭憂慮這才貿(mào)然前去認(rèn)親宴?!?
“殿下,外祖父他老人家刀子嘴豆腐心,嘴再硬,話說的再狠,遇我生死攸關(guān)之際,也不會袖手旁觀的?!?
“殿下,我還有用?!?
“我還有用?!?
葉楠喬不敢再提什么虛無縹緲的琴瑟和鳴,恩愛纏綿,姻緣美滿的誓,去妄求二殿下心軟動容。
而是直接提最現(xiàn)實的利益和助力。
二皇子的指尖輕輕在葉楠喬的脖頸處滑動,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:“有何價值?”
“葉楠喬,你未免太過自負(fù)了吧?!?
“喬老太師乃清流領(lǐng)袖,何等重視清譽,你在眾人矚目之下備受非議,喬老太師卻未曾為你說過一句話?!?
“你自身已腐爛不堪,卻還玷污了本宮的賢德之譽?!?
“再者,你對自己的分量難道心里沒數(shù)嗎?居然還大不慚地要為本宮除去心腹之患!”
想到上京城甚囂塵上的流蜚語,二皇子就恨不得掐死葉楠喬。
這一刻,二皇子有些后悔。
既后悔在上京的一眾貴女里選中了葉楠喬。
也后悔沒有聽南子逾的勸,發(fā)乎情止乎禮。
到頭來,非但竹籃打水一場空,還沾染了一身腥。
肅國公府的宋二才是他名正順的正妻。
豈料,正妻未過門,婚前茍且的側(cè)室就身懷有孕。
他現(xiàn)在忐忑不安,生怕肅國公一怒之下入宮請求父皇收回賜婚旨意。
屆時,他就是上京城最大的笑話。
二皇子的臉色越來越冷,越老越沉,像是要滴出水來。
“殿下,您再信我一次?!?
葉楠喬深感一陣寒意,仿佛一條冰冷的毒蛇緊緊盤旋在她的脖子上。
她不知道何時那隱秘的毒牙會穿透皮肉,奪走她的生命。
短短數(shù)日,一切都變了。
“再信你一次?”二皇子的手指上移,挑起葉楠喬的下巴“好。”
“俗話說,一日夫妻百日恩?!?
“那便再信你一次?!?
“三日?!?
“本宮給你三日時間?!?
“若你能在三日內(nèi)成功贏回喬老太師與喬吟舟的接納,本宮將允準(zhǔn)你依舊榮耀加身,以側(cè)妃的身份風(fēng)光入府,與肅國公府的宋蕙寧共同執(zhí)掌中饋,打理事務(wù)?!?
“否則……”
“你只得作為侍妾,乘一頂樸素的粉色轎子悄然入門。”
“無需排列儀仗,亦無需舉行宴席款待。”
“畢竟,侍妾之名不登皇族名冊,地位低下,不堪大禮。”
葉楠喬瞳孔猛的一縮。
侍妾……
二皇子真的不是在刻意羞辱她嗎?
“莫用這樣的眼神看本宮?!倍首犹?,覆住葉楠喬的眼睛“哪怕只是為了你腹中的胎兒,你也得全力以赴?!?
“無能愚蠢的婦人,不配誕下本宮的長子?!?
“一切,都看你的表現(xiàn)了?!?
“走吧?!?
“抓緊些時間?!?
“本宮等你的好消息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