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楠喬腳步踉蹌地站起,急匆匆地奪門而逃。
一瞥之下,只見二皇子輕拈一塊簇新帕巾,細(xì)致地拭過每一根手指。
仿佛……
仿佛她是不潔的污穢。
仿佛……
仿佛往日的親密無間、情意綿綿不過是鏡花水月。
二皇子若有所感,抬頭挑眉。
葉楠喬受驚似的,“啪”的一聲闔上房門,提著裙擺,悶頭朝府外跑去。
沒有退路,只能一條路走到黑,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只要能證明自己的價(jià)值,她就是能生下二殿下長(zhǎng)子的側(cè)妃!
長(zhǎng)子。
非同小可。
葉楠喬竭力讓自己忘記被狠狠扼住喉嚨,幾乎令她窒息的驚悚感。
就如同施展了神秘的祝由秘術(shù),失魂落魄地引誘夢(mèng)境一般,在心底無聲無息地燃起了野心的火種與欲望的烈焰。
不能回頭。
也不想回頭。
她清譽(yù)盡毀,若是再失去二皇子,就只能茍延殘喘。
葉楠喬剛出府,二皇子就安排侍從暗中跟上。
二皇子對(duì)葉楠喬的腦子深表懷疑。
半個(gè)時(shí)辰后。
二皇子騰的一下站了起身,不可置信,失聲道“她做了什么?”
侍從“葉大姑娘跪在忠勇侯府外?!?
“瘋了。”
“真是瘋了?!?
二皇子來回踱步。
……
忠勇侯府。
前腳,顧榮剛剛安撫好深陷離愁別緒,身體有些微恙的謝老夫人。
后腳,就聽婢女來報(bào)葉楠喬負(fù)荊跪于府外,聲淚俱下的懺悔,乞求她的原諒。
顧榮眸光閃了又閃。
這又是鬧那出兒?
顧榮不免多想了幾層。
明明,葉楠喬已經(jīng)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境地,偏生還不消停,仍然上竄下跳。
“青棠,派武婢分別給喬老太師府、葉學(xué)士府、二皇子府遞消息。”
“尤其是二皇子府。”
“遞消息之際,盡量將動(dòng)靜鬧的大一些,迫使二皇子不得不出面。”
誰讓葉楠喬腹中有二皇子的骨肉。
那才是真正的燙手山芋,碰都碰不得。
“流雨,攜忠勇侯府的腰牌,速去延請(qǐng)?zhí)t(yī),就說本夫人因受驚擾,心緒劇烈起伏,以致舊疾復(fù)發(fā)?!?
這出由葉楠喬拉開帷幕的大戲,必須得所有角兒到場(chǎng)后,她才能開嗓登臺(tái)。
青棠和流雨,匆匆離去。
“夫人。”
又是一道染著焦急的聲音響起。
“夫人,表姑娘她……”
表姑娘?
顧榮眼角微微一抽,朱唇輕啟“向蓉月?”
前來稟報(bào)的婢女點(diǎn)點(diǎn)頭“表姑娘她也跪在了府門外,求老夫人和夫人給她一條生路?!?
“府外聚集了不少百姓,議論紛紛。”
顧榮:不是,向蓉月湊什么熱鬧?
什么叫求她給條生路?
什么生路?
入侯府做貴妾嗎?
兩輩子了,向蓉月還真是初心不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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