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十七日,北司張盛稟報,前方奸諜發(fā)現(xiàn)官軍正在寶慶府城西南面、于資水上搭建舟橋!
當(dāng)天下午,平安走進(jìn)中軍行轅,告知朱高煦。多路斥候,同時發(fā)現(xiàn)資水上有舟橋、以及官軍的人馬。
通過不同來源的消息,佐證一件事的真假,是這個時代確定軍情的最有效手段。朱高煦馬上對屋子里的文武說道:“張輔總算決定要戰(zhàn)了!”
盛庸抱拳道:“王爺神機(jī)妙算,末將佩服!”
眾人紛紛附和。
朱高煦正色道:“張輔南下尋我決戰(zhàn),只是讓事情簡單了許多。但最終的勝負(fù),仍要真刀真槍拼殺決定。諸位宜鼓舞將士士氣,全力備戰(zhàn)!”
“末將等遵命!”
王斌的圓臉已經(jīng)紅了,十分激動的樣子,抱拳拜道:“末將請為前鋒!”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,屋子里熱鬧起來。
說來也奇怪,從大將到士卒,都是打過仗的,很清楚打仗并不是甚么好過的事;但是,如果主帥回避大戰(zhàn)、往往會影響士氣,而要打仗了、反而能讓大伙兒情緒高|漲!
似乎人人都有僥幸心,與朱高煦見過的賭徒?jīng)]甚么兩樣,都覺得一定能贏。戰(zhàn)前大伙兒想著贏了怎么封侯拜相或領(lǐng)賞錢,從來會忘記輸了的慘狀。不僅漢王軍將士是這樣,估摸著張輔的人馬也差不多。
朱高煦沉下心來,低頭看著桌案上的地圖。地圖雖然簡陋,不過主要的城池、道路、山脈,以及河流都是畫上去了。
官軍走寶慶府西南渡資水,要向漢王軍進(jìn)軍,還得橫渡夫夷水。不過這樣一來,官軍便不必渡邵水了;而夫夷水比邵水要窄。
朱高煦估摸著,張輔的兵力還能超過四十萬!而漢王軍近期能擺開決戰(zhàn)的人馬,只有三十萬人。剛抓獲的俘虜不能放到戰(zhàn)場上,單拼人數(shù)是沒用的。
此役的勝負(fù),誰也不能預(yù)料!
不過張輔軍已經(jīng)完成了聚集,各軍人馬距離不遠(yuǎn);現(xiàn)在要對付官軍主力,最有效的法子,還是會戰(zhàn)。不然無論抓住哪一股人馬,最后雙方增援,還是會演變?yōu)闀?zhàn)。
朱高煦抬起頭來,見屋子里的大將和文官、都是身邊的親信,便忍不住沉聲說道:“咱們是王是寇,就看這一仗了。”
大伙兒的議論聲稍微小了一些,大將們神態(tài)不一,不過表情都漸漸嚴(yán)肅起來。
王斌道:“生死俺都跟著王爺,一路作伴!”
盛庸也隨后道:“末將等本已是罪臣,此役必竭盡全力,為王爺問鼎天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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