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隋憐打了一個激靈。
她瞥見了纏在自己手腕上的血紅狐尾。
“快掀開御被,快掀開啊!”御被里的東西在隋憐的頭腦里厲聲尖叫,充滿怨毒和不甘。
隋憐的右手在顫抖,但她沒有屈服。
比起這種丑陋怪物的話,她還是更相信規(guī)則。
在她念到第十二遍今夜的龍床上只有她這一個女人時,那道聲音消失了,御被也不再動了。
紅色狐尾又翹了起來,輕輕打了一下她。
隋憐的眼前恢復(fù)了清明,君長玨背對著她,有些不滿地又問了一遍:“你弄臟了朕的尾巴,拿什么賠朕?”
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,隋憐生怕他希望聽到的答案是她的命。
她遲疑了片刻,試探著道:“婢妾可以幫陛下把尾巴洗干凈?!?
狐尾在空中翹了會兒,然后又落回了她的手腕。
隋憐挑眉,她感覺得到,這一下拍打的力度很微妙,君長玨這是答應(yīng)了。
她讓守在寢殿外的小太監(jiān)打了一盆水,然后細(xì)心地給君長玨擦洗著。
自始至終,君長玨一直背對著她。
等到她把他尾巴上的那一點胭脂漬擦去了,他也沒有回頭,只是用一種挑剔的語氣道:“尾巴太濕了?!?
隋憐拿起綢帕又要給他擦拭,他卻不滿地抖著尾巴,“那種帕子會把尾巴的毛弄亂?!?
隋憐想不到他要干嘛,只好小聲問:“那陛下想用什么辦法弄干呢?”
背對著她的妖孽皇帝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用理所當(dāng)然的聲音道:“你給朕吹干?!?
隋憐沒有辦法,第三條規(guī)則說了,她要盡量滿足皇帝的要求。
于是她輕輕抓著狐貍尾巴,放到了嘴邊。
都說狐貍其實是很敏感的動物,她手里的這條狐貍尾巴的感知也非常靈敏,在她吹氣時,它明顯地顫抖了一下,上面油光锃亮的紅色狐毛都豎了起來。
隋憐以為狐貍尾巴不舒服了,卻見那尾巴抻長了些,看著就像一個人打完懶腰后,那種整個身子都舒展開來的舒服。
她又以為吹一下就夠了,可她一停下來,狐貍尾巴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打她的手背。
直到隋憐的手背微微發(fā)紅,狐貍尾巴才消停了下來。
隋憐敢怒不敢,只能偷偷瞪著他的背,等著看他接下來還有什么花招。
君長玨卻一改方才的放蕩輕佻,語帶矜持地說:“朕要歇息了,退下吧?!?
隋憐很是意外。
她原以為這妖孽皇帝是個色中惡鬼,一定還要折騰她很久。
沒想到,他竟然連正事都沒做就放她走了。
這讓隋憐忍不住懷疑,堂堂暴君,還是個妖怪,就這么好對付的嗎?
就在她愣怔的這一刻,君長玨的身體巍然不動,脖子上的頭顱卻毫無預(yù)兆地扭動過來正對著她。
一張艷麗到雌雄莫辨的美人面,卻露出狐貍盯上獵物時的神態(tài)。
君長玨眼里的紅光幽幽閃爍:“怎么,你想留下?你可知道,后半夜的乾清宮會發(fā)生什么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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