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照宮規(guī),你一個從六品的貴人以下犯上,妄圖污蔑抹黑堂堂一品貴妃,理應(yīng)被杖責三百。本宮憐惜你身嬌體弱,便將這三百杖責降到一百?!?
宮里的杖責可不比別處,用的可都是厲鬼的怨氣浸過的重棍。
就隨憐這小身板,別說一百大棍,就是十下便能要了對方的命。
一百下足夠隋憐死透了,怕是連尸體都要被打得七零八碎。
柳妃招呼人進來,“來人,把隋貴人帶下去,送到慎刑司受罰!”
隋憐心里正是惶恐之時,卻聽君長玨冷聲道:
“朕還沒發(fā)話,你倒替朕做上主了?!?
柳妃神色一怔,她錯愕地看著君長玨,“證據(jù)已然確鑿,陛下莫非還要護著她?”
君長玨冷著面容,眼里泛起暗紅的血色,“朕不認的證據(jù),算什么證據(jù)?”
說罷,他抬手朝隋憐的方向一指,隋憐就被一道暖風托著身子站了起來。
隋憐錯愕地望著君長玨,她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出了她內(nèi)心期待的選擇。
君長玨仍舊面無表情,唯有那雙暗光流淌的狐眸妖異閃爍,透露出他并不平靜的心緒。
“陛下!”
柳妃委屈不已,“您是知道的,臣妾的攝魂術(shù)從不會出錯,怎么就算不得數(shù),做不了證據(jù)?!還是說,您是要為隋貴人壞了宮里的規(guī)矩?”
聞,君長玨的眸光變得無比森寒。
“規(guī)矩是朕定的?!?
從他殷紅的唇間只泄出這寥寥幾個字,便讓柳妃再說不出一句話。
她站在那兒,肩頭微微發(fā)著顫,仿佛受辱般死死盯著隋憐。
隋憐避開她的目光,悄然站到了君長玨的身后。
君長玨走到還在出神的桑葉身前,手掌懸在她頭頂?shù)纳戏健?
紅光從他掌心冒出,落入桑葉的靈臺。
一股黑煙從桑葉的靈臺冒出,很快灰飛煙滅。
君長玨冷笑道:
“她的記憶被人做了手腳。柳妃,你提出的是被篡改的記憶,你被愚弄了?!?
隋憐越過君長玨的肩膀偷偷地看柳妃。
柳妃的臉色蒼白,方才的囂張氣焰都不見了,也不知是信了,還是覺得君長玨為了護著她,又在說謊騙她。
君長玨本打算在隋憐伺候用膳后,和她做些飯后消食的事,但現(xiàn)在被柳妃這么一攪和,把他的好事都給耽誤了,他很不高興。
“柳妃,既然你這么喜歡提后宮的規(guī)矩,那朕也提醒你一條規(guī)矩,你好好記著。”
君長玨望著柳妃,神色淡漠,“以后沒有朕的準許,不要踏進乾清宮半步,否則就別怪朕按宮規(guī)追究你御前失禮的罪過了?!?
柳妃神色難堪,她知道她今日的行為算是逾越了,但陛下居然當著隋憐的面這么說她!
“白釉,把柳妃娘娘送回碧玉宮好好歇著?!?
待到柳妃走后,君長玨沉眸,回味著剛才從桑葉靈識里發(fā)現(xiàn)的氣息。
他本想順著氣息捕捉到源頭,但那股氣息在被發(fā)現(xiàn)時就化為了虛無讓他無從下手。
在背后做手腳的是個高手。
隋憐猶豫著走過來,默默盯著他看了半晌后輕聲問:
“陛下,您為何會相信婢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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