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話音未落,就見君長玨嘴角勾起嘲弄的笑,“被她知道了又能如何?”
君長玨的眼眸里泛起幽幽的紅光,下一刻,翠花化作一道黑煙沒入他的眼睛。
“朕把你封在了朕的神臺里,待會兒進了鳳儀宮你可以通過朕的五感觀察外界?!?
“你家娘娘讓你打探的事,你可都要看清楚了,回去后一字一句,好好告訴她。”
翠花在一片黑暗中聽見君長玨的語,待她集中精神后,果然能看到和聽見外面的世界了。
龍輦行至鳳儀宮門前,君長玨剛下了龍輦,就瞧見皇后帶著宮女迎接他。
“臣妾恭迎陛下?!比莼屎蟾I硇卸Y,端莊的眉眼溫柔似水。
不論何時,只要是在他面前,她永遠(yuǎn)都是這般令他挑不出錯處的模樣。
君長玨端詳著她,忽而輕笑道:“皇后還真是一位賢妻?!?
旁邊的司行聽到這句話,都覺得陛下這話聽著怎么陰陽怪氣的,好似是在諷刺她家娘娘。
但當(dāng)容皇后抬起眼眸時,她的眼里只有羞澀和欣喜,“臣妾一心做好分內(nèi)事輔佐陛下治理后宮,能得到陛下的認(rèn)可是臣妾之幸?!?
“是嗎?”
君長玨眸光幽幽,話鋒無情地一轉(zhuǎn),“既然皇后別無二心,那你可否與朕解釋一下,這好好的祈福大典忽然就要加上什么祭月之舞,這究竟是誰的主意?”
司行聽著心里一沉,陛下果然是來問罪的。
多半是去傳話的司箴前腳離開了春棠閣,隋婕妤后腳就去找陛下吹枕邊風(fēng),挑唆著陛下來鳳儀宮質(zhì)問皇后娘娘。
柳妃對皇后的不敬都在明面上,可隋婕妤卻是暗里使壞,真是比柳妃還可惡!
容皇后的神色仍然如常,她看了旁邊站著的宮人一眼,“陛下所問之事有些隱情,臣妾想請陛下進殿內(nèi)細(xì)說?!?
君長玨眸光微沉,一甩袖子先進了主殿。
容皇后跟在他身后步伐從容,殿內(nèi)的宮女也頗有眼力見,瞧見陛下入座后連忙端上茶水。
“我來吧?!比莼屎笞哌^去從宮女手里接過茶盞,要親手給君長玨倒茶。
君長玨卻抬手道,“不必勞煩皇后了?!?
容皇后順從地放下茶盞,在他的對面坐下,抬眸望著他的眼睛,“臣妾明白,陛下如今滿心牽掛著祈福大典,那臣妾就長話短說了?!?
她大方承認(rèn),“這獻舞一事確實是祈神官提出的主意,臣妾本來不想節(jié)外生枝,但聽他說對月獻舞是上古時期祭拜天地神明的重要一環(huán),于國運有益——”
眼看她拉長了架勢,連國運都扯上了,君長玨卻毫不在乎地出打斷:
“朕不關(guān)心這些,朕只想知道是誰選了隋婕妤去獻舞。這個人是你,還是祈麟月?”
容皇后止住了聲音,默默凝望著他。
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容貌俊美至極,絕非凡人能夠比擬。
或者說,他這副皮囊是已經(jīng)完全超越了男女性別的美艷,如天邊高懸的烈日灼灼,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只是抬頭注視著他,都要被灼傷了眼睛。
而這個美麗得妖冶邪魅的男人,正是她的夫君,也是大雍的帝王。
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做他的正宮皇后,這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事。
人人都艷羨她命好,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君長玨和她從未有過夫妻之實。
他看著風(fēng)流多情,其實就是個冷心冷情的妖魔。
就像現(xiàn)在,他居然毫不掩飾地對她說他不關(guān)心國運,只關(guān)心隋憐。
這暴君一樣的做派,他做起來竟沒有絲毫顧及嗎?
容皇后心里閃過諸多念頭,臉上卻仍然神色端莊,沒有流露分毫情緒,“回稟陛下,祈神官雖然沒有明確說出獻舞的人選,但他提到過,這個要跳舞的人必須站得上神華臺?!?
君長玨的神色越發(fā)冷厲,“神華臺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?!?
“那里有上古殘存的禁制,只有身上流著神血之人才能被禁制所容,否則就只能靠修為去抵抗禁制帶來的壓力?!?
“隋憐只是個人族女子,你為何要選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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