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瘋狂地將成捆的現(xiàn)金和幾件名貴西裝胡亂塞進旅行箱,動作慌亂而急促,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趕。
車鑰匙被他緊緊攥在手中,金屬的棱角深深地陷入掌心,留下幾道深深的月牙形紅痕,他卻渾然不覺。
當他跌跌撞撞地沖出房門時,皮鞋踩在白盈盈的血泊里,發(fā)出“啪嗒啪嗒”的聲響,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,格外刺耳,仿佛是死神的腳步聲。
“葛衛(wèi)東,你真是個狠人啊?!蔽仪娜粡呢斀渲鞋F(xiàn)身,目光掃過白盈盈死不瞑目的臉龐。
這個曾經(jīng)在賭石界呼風(fēng)喚雨、不可一世的女人,此刻宛如一個破碎的瓷娃娃,靜靜地躺在自己的鮮血中,再也無法展露她的囂張與跋扈。
我心中泛起一絲冷笑,她的死,不過是惡有惡報罷了。但很快,我的眼神便警惕起來,這個逃過一劫的葛衛(wèi)東,就像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,會不會成為我日后的巨大隱患?
殺心頓起!
我毫不猶豫地抄起白盈盈的手槍,貼著冰冷的墻壁,緩緩移動到門邊。
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觀察外面的動靜,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讓我的神經(jīng)緊繃,連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。
庭院中,葛衛(wèi)東的悍馬車在慘白的月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,他正彎腰檢查右側(cè)輪胎,嘴里不停地咒罵著:“媽的,關(guān)鍵時刻漏氣!”
咒罵聲中充滿了憤怒與焦急,額頭的青筋隨著話語不斷跳動。
我屏住呼吸,雙手緊握手槍,努力穩(wěn)定住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臂,瞄準他的后背,猛然扣動扳機。
“砰!”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,在車廂玻璃上炸開一朵蛛網(wǎng)般的裂痕,玻璃碎片如雪花般紛紛灑落。
葛衛(wèi)東反應(yīng)極快,幾乎在槍響的瞬間,便就地一滾,敏捷地躲到車身另一側(cè),同時迅速掏出手槍還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