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來時,不僅自己衣襟染血,狼狽至極,還帶了一名玄衣男子,那男子失血過多昏迷了,是被云清川抬回來的。
一進院子,云清川立刻吩咐,“快,將大門鎖上,臺階處的血痕處理干凈?!?
在院中掃雪的蕈月見狀,急忙迎了過來,幫忙扶住那昏迷的男子,等看清那男子的容貌時,神色驟變。
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
受傷的竟然是連雍!
蕈月來不及多問,急忙一起將連雍抬入后院的客房中,將人放平之后,揭開他的外衫,看到那刺入胸口的羽箭,還有那凝固的血液的血液上縈繞的藍(lán)光,驚呼出聲。
“這箭尖有毒!”
云清川面沉如水,難看至極。
“今日在城墻懸掛頭顱之事,惹怒了攝政王,玄翼那瘋子表面上搜查當(dāng)值的軍官,重罰值守的士兵,實際上暗度陳倉,順著地道尋到了連兄的私宅處……”
“院子被燒了,私衛(wèi)也死的死傷的傷,不過好在他們都吞服有毒藥,被抓之后會咬舌自盡,也不會泄露什么消息?!?
“我趕到的時候太遲了,連兄已經(jīng)中箭?!?
“雖及時將連兄救了出來,這箭也并未刺中心脈,但箭尖上淬了毒,才導(dǎo)致連兄昏迷不醒……”
“攝政王的追兵還在追人,只怕一會兒便會挨家挨戶搜過來,門口的血漬處理干凈,千萬不能被人發(fā)現(xiàn)!”
“好?!?
……
門外。
云清絮推門的手,僵在半空。
冷風(fēng)吹來,吹的她手指又疼又冷,可吹不去她眼底的驚駭。
她看著緊閉的房門,一動不動,遲遲未語。
兄長回府時,她并未睡覺,而是在整理鋪子里的賬冊。
這幾日她雖然沒在京城,但鋪子還在柳葉的打理中,除此之外,又請了一個帳薄先生,店里的貨已賣出三分之一了,上萬兩銀子的生意,她需要盤對一下帳薄。
盤到一半,聽到了兄長的聲音,正要和兄長打招呼,卻看到兄長背著一個昏迷的男子去了客院。
那男子她認(rèn)識,在越秀樓中,曾有一面之緣。
正是當(dāng)日和兄長一起去越秀樓的異族男子。
她心下?lián)鷳n,便跟著來了客院,腳步慢了些,兄長和蕈月已關(guān)上了門。
可剛才……
她都聽到了什么?
兄長和蕈月……還有那個什么連公子……城門的頭顱……
不過幾日沒回京,為何一切都變得這般陌生了。
屋內(nèi),又傳來交談聲。
“這毒我認(rèn)識!”
蕈月驚呼道,“這是漠北特有的烏頭毒,中毒之人會陷入夢靨之中,渾噩不醒,直至死亡!”
“它的解藥我也知道,是烏頭毒伴生的烏頭藤,只要將烏頭藤連服七日,便可解毒!”
“只是……”
云清川急忙追問,“只是什么?!”
“只是烏頭根和烏頭藤,皆是制作五石散的原料,前朝被五石散所害,本朝對此物深惡痛絕,它的所有原料,也被嚴(yán)格管控?!?
“只怕整個京城的醫(yī)館,都找不到一節(jié)烏頭藤!”
“除非……去太醫(yī)院?!?
“可太醫(yī)院是攝政王的地盤啊?!?
蕈月不知想到什么,眼底帶著一抹驚駭。
“也許,攝政王故意用此毒……就是為了讓我們……”
“自投羅網(wǎng)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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