買珠花的商販眼底一亮,點(diǎn)頭哈腰地應(yīng)下來,“是……是!”
這一攤子珠花全賣出去,今年可以過一個肥年了!
……
從云清絮這個角度,正好能聽到商販恭維的馬屁。
“老爺和夫人真是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壁人呀。”
“也只有侯府這般的富貴人家,才能養(yǎng)出這樣通身的氣派?!?
“您二位往這街上一走,咱們這條街都亮堂起來了?!?
“蓬蓽生輝啊……”
“小的盼望二位貴人,年年今日,歲歲今朝,恩愛白頭,百年好合……”
話音,順著冷風(fēng),飄到云清絮的耳邊。
在她心頭思緒纏繞,縈繞出許多復(fù)雜晦暗的情緒。
風(fēng)乍起,吹亂了蒙在她面上的輕紗。
露出那緊抿的唇線、半張側(cè)臉、清瘦的眉眼。
正好此時,林從鶴似有所感,朝這邊望過來。
看到云清絮后,手中的簪花倏然墜地,身體比大腦的反應(yīng)更快,幾步便沖過來,驚喜地看著云清絮。
“絮兒,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!”
風(fēng)停。
面紗緩緩垂落,云清絮看著近在咫尺的林從鶴,聲音溫和,卻不帶任何感情。
“三爺?!?
綠蕪也發(fā)現(xiàn)了這邊的異樣,追著林從鶴走了過來,只一眼,也認(rèn)出了云清絮的身份。
眼底的妒意一閃而過。
那多日瑩潤著溫柔的眉眼間,也浮上一抹忌憚之色。
擋在林從鶴身前,隔開林從鶴與云清絮之間的距離,沖云清絮微微屈膝行禮,開口掌握主動權(quán)。
“云姑娘,上次柳葉將奴家的賣身契送來時,奴家詢問何時您能安排攝政王與侯府老夫人相見,柳葉說時間未定,便匆匆離開?!?
“如今已過去這么久了,不知云姑娘您那邊可有了準(zhǔn)信?”
“當(dāng)初在云府時,您可是答應(yīng)了我們爺,說會幫忙勸著攝政王……如今,總不能不作數(shù)啊……”
“綠蕪!不許多!”
見綠蕪如此蠻橫,林從鶴立刻打斷她的話,將她拽到自己身后,再看云清絮時,聲音里染上一抹愧意。
“清絮,你不必在意,當(dāng)初讓你邀請王爺入侯府,是一時情急說了糊涂話?!?
“此事你不必顧慮奔波,我有旁的辦法?!?
綠蕪卻不滿地嘟囔,“爺,您的關(guān)系都用盡了,往王府遞了無數(shù)封拜帖了,可攝政王避之不及……奴家覺得,他就是故意不見您的。”
“如今,滿京都在傳聞,攝政王對云氏女情根深種,只要云姑娘高抬貴手,給王爺遞個話,王爺必會親自登門的!更何況……這是云姑娘當(dāng)初就答應(yīng)……”
“綠蕪!”
林從鶴面上閃過一抹羞惱之色,看綠蕪的眼神,帶上凜然和冷肅。
“你若再如此胡亂語,便禁足三月不許出府!”
綠蕪卻不怕他發(fā)火,相識多年,她知道對方的好脾氣,伸手拽著林從鶴的袖子,撒起嬌來,“侯爺……奴這不也是為了您……”
……
郎情妾意,打情罵俏。
這一幕,看的云清絮心理和生理都有不適感。
面紗之下,她柳眉緊皺,眼底盡是冷意。
“三爺放心?!?
“答應(yīng)你的事,我自會做到?!?
“讓老夫人在家中等著吧,今夜攝政王便會上門?!?
“此事之后,你我再無任何瓜葛?!?
云清絮甩下冷話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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